而陸通判曹同知知道後,立馬反戈一擊,直言那個告密之人是在胡說八道,隨即又送上了那個人以及同夥的罪證。
……
如此種種,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再拖出更多的人互相攀咬……短短一天的功夫,居然就牽扯出這麼多的案子,牽連了這麼多人,實屬世間罕見。
涼州城內的百姓們有福了。一個新消息還沒消化完呢,新的一波又來臨了。反應慢的人都跟不上這節奏。
崔蒲也很高興。
等到天黑的時候,還有源源不斷的黑材料往他跟前遞過來,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鐵證,這如何讓他不得意?
看似鐵桶一塊的詹司馬一夥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他不過在裏頭撬了一條裂縫,隨著時間的推移,裂縫就越來越大,到現在就徹底將這塊鐵桶瓦解掉了。
說起來,這條縫隙還是他們自己給弄大的。
手捧著這小山一般的黑料,崔蒲一本正經的道:“此事是因本刺史的兒子而起,本刺史不好插手。所以,還是請節度使來主持吧!”便命人快馬加鞭去向現任河西節度使王嗣忠求助。
王嗣忠得到消息的時候,活撕了崔蒲的心都有了!
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不管,卻扔給我來接手,你也好意思!
涼州可是河西走廊內的一大重要根據地,這裏的動蕩極有可能引發四周圍的一係列動蕩。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要竭力確保這裏的平穩和諧,這樣才能保證四周圍的穩定。可他倒好,不動則已,一動就搞出這麼大的事來。偏偏他自己還置身其外!
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快馬加鞭來到涼州,他直接殺到刺史府,就將馬鞭扔到崔蒲跟前。
“說吧,你想怎麼樣?”
“呀,節度使您可算是來了!快快快,這些罪狀下官都交給您了,您可一定要給百姓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啊!”崔蒲連忙捧著黑材料送到他跟前。
王嗣忠都氣笑了。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老夫現在一個人管著好幾個地方,哪裏知道你涼州這裏具體什麼情況?你就直說吧,你打算怎麼收場?”
“哎呀,這樣多不好。這件事下官還是避嫌的好。”崔蒲一臉嬌羞的道。
王嗣忠真想一口老血噴到他臉上。
“少廢話!老夫也沒說要讓你出麵,你就直說,你打算除掉哪些人吧!先讓老夫心裏有個數,一會上了公堂就照辦了。老夫現在快忙死了,沒什麼閑心思在這裏和你耗費,這一點你心裏應當清楚。”
崔蒲這才勉為其難的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將下官的想法和您說說好了。”
“還不趕緊說!”王嗣忠急得直拍桌子,就差捏著他的脖子幫他把話給擠出來了。
兩個人關起門來聊了半個時辰,王嗣忠便又匆忙從刺史府離開。當然,離開的時候也沒忘了將那一堆黑材料給帶走。
既然詹司馬中風了,柳知府也隨後病倒了,這兩個人都無法過來,王嗣忠便將涼州城內其他叫得上名號的官員都召集起來,關起門來進行了一下午的秘密審訊。
到得天黑時分,這些人才從府衙裏走出來。
雖然一個個還是垂頭喪氣的,但緊皺的眉頭明顯舒展開了不少。
將王嗣忠送走後,陸通判和曹同知便主動帶頭,大家一起風風火火的往刺史府門口上去了。
這一次,沒有讓人今天通報,他們隻在門口對崔蒲鞠躬行了個大禮:“下官等特來多謝刺史您的寬宏大量!從今往後,我們必定以您為馬首是瞻,再不受奸人所蒙蔽,做有害涼州、有害我新唐王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