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摸摸他的頭。“沒事,趁著這個時間,咱們也能做點事。”
“什麼事?”崔蒲眨眨眼。
慕皎皎便對他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半年後
一輛四麵垂著紗帳的馬車徐徐行走在樂遊原上。車夫揮動鞭子策動馬兒徐徐前行,透過薄紗,隱約可見車內的人一坐一臥,姿勢都極端的舒適優雅。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幅畫。
隻是,靜靜行走的馬車很快就在四周圍引起了陣陣轟動。
“快看,那是老漢陽王和王妃的馬車!他們又出來踏青了!”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大家齊刷刷往這邊蜂擁而來。
不過,大家都很自覺的遠遠圍在馬車四周,將馬車前後左右都讓出足夠的位置來讓其前行。
馬車行到一處風景極佳的樹蔭下才徐徐停下。隨即,便見到從後頭車上跳下幾個丫鬟小廝,他們將厚厚的波斯毛毯鋪在地上,再在毛毯上擺上紅泥小火爐、幾樣精致的糕點,兩個小榻。然後,才見一個丫鬟走上前去,將慕皎皎扶下馬車。再來兩個身強體健的小廝將崔蒲也扶了下來。
夫妻二人毛毯上坐定,崔蒲便開始煮茶。慕皎皎則是命人準備好筆墨紙硯,便開始記錄自己接診過的醫案。
等茶煮好,已經有人抱著一個孩子走上前來。“王妃,這些日子我小孫子一直流鼻血不止,不知您可否幫忙看看?”
“好啊!先把孩子放下,讓我看看他的脈象。”慕皎皎含笑點頭,指指身邊的空位。
來人趕緊將孩子放下。
慕皎皎看看孩子的麵色,給他摸摸脈,便聽到孩子祖父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中午忽然開始流鼻血,怎麼都止不住。我們也想過用涼水冰敷,結果誰知道孩子流血反而加劇。請了長安城內的大夫看也不見效,便隻能抱著他來這裏碰碰運氣。結果沒想到,王妃您和郡王果然又來了!“
“郡王身體剛剛恢複,這些日子是會經常出來走動見見人。”慕皎皎說著,收回給孩子把脈的手,“他這是少陰寒證,陽氣衰微,不能攝血;陰氣較盛,勢必上僭。隻是徒勞的止血必然不能奏效,須的壯陽驅陰,溫經攝血才行,急投四逆以救其裏便可。”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崔蒲已經送上一張方子:“這個方子你看可用?”
慕皎皎看了眼便點頭:“你寫得很對。就是這個方子,先急火煎一刻鍾,先取少量服用;餘下的藥再煎一刻鍾,續服便可。”
這次出門,他們也是早有準備。方子開出來後,丫鬟便已經從隨身帶來的藥箱裏抓了藥,當場打了水煎起來。一劑藥尚未用完,便見小孩子的鼻血便止了。再過不多大會,患兒慘白的臉色恢複了點點血色,之前無神的雙眼開始隨著枝頭鳴叫的鳥兒遊走,還開始拉著祖父的手嚷嚷著要去抓鳥兒玩。
這個病,就這樣治好了。
大家將之看在眼裏,全都笑逐顏開。於是,更多的人開始主動排隊,讓慕皎皎診治。
崔蒲便不停的在一旁磨墨,幫她寫方子。夫妻二人配合無間,還不時相視一笑,甜蜜蜜的氛圍叫排隊的病人都覺得身上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照例看完一百個病患,他們便收攤,打算回去了。
然而這個時候,卻見之前被慕皎皎治了病的小郎君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王妃,這個送你!”將手中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高高舉起,他圓圓亮亮的大眼睛裏滿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