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不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木欣欣,木欣欣拉他也拉不動。
“你怎麼回事,快點啊!一會醫生還得會診呢。”木欣欣著急了。
“你!”林棲長吸口氣,深深看了木欣欣一眼,側身把病床讓開。
木欣欣埋怨地歎口氣,還沒動,護士忙完其他病床看過來,一見袁霜華還沒收拾,就心急了。
“你們這家屬怎麼回事,幾個科室來會診,你們這麼不配合!一邊去!”護士手腳麻利地給袁霜華換完管子。
木欣欣趕緊把頭扭開,林棲見她沒有上前幫忙,臉色稍稍緩和些。
“再跟你們說一下,這些日常護理是需要家屬自己注意的。患者恢複程度除了治療,家屬的照顧也事重中之重。”
護士一邊檢查著床位,嘴裏一邊大聲說著。
木欣欣有點訕訕。
林棲卻一臉的無所謂,他恢複的快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木欣欣和我林棲站在忙碌的家屬間,怎麼看怎麼僵硬。
木欣欣覺得有些尷尬,打破兩人的沉默:“那個護士挺好的。”
林棲沒應聲。
木欣欣看他一眼,有些無奈,想了想說:“林棲,雖然我和袁霜華現在沒有關係了,但是誰也磨滅不了曾經。我們的分開是誤解,早晚他會明白。你不該介入,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
林棲臉色發青,他為了她等了十年,他為了她忤逆他母親,他為了她讓最好的朋友日夜守護安全。
他做了這麼多,換來的就是一個不該嗎?
木欣欣,你對世界這樣善良,卻為何獨獨對我這樣殘忍。
林棲沉默不語,墨色的眼睛裏暗潮洶湧。
木欣欣看的有些心虛,想解釋幾句,見他這樣固執,心一狠坐到病床邊給袁霜華按摩足底。
林棲恨不得上去抓起木欣欣剝開她的心,看看她到底有多絕情!
看著她輕柔地按著足底的一個個穴位,按完一隻腳又按另一隻,按完腳,又站起來開始按摩身體。
林棲突然轉身離開。
木欣欣感受著背後熾熱的目光,早已堅持不住。聽著林棲離開的腳步聲,木欣欣停下按摩,臉上布滿哀傷。
給不了,我隻能拒絕你,不讓你有任何希望。
林棲一出監護室,門口一個腳步匆匆的老太太直接就撞到他身上,連句道歉都沒有,反而抬頭就罵:“哪裏不長眼的!這麼大個人看不到,撞壞了老太太,你給養老啊!啊,怎麼是你!你是那個,那個林棲?”
陳水娟語速超快地罵著人,突然認出林棲,馬上全身戒備:“你來幹什麼?你害的我兒子還不慘?你讓我兒子家庭破裂,孫子沒了媽!現在又來看我兒子笑話嗎?”
陳水娟聲音超大,髒水渾水一股腦往林棲身上潑,轉瞬就引的周圍一圈人。
林棲看著這個滿嘴胡話的老女人,真想上去掐死她,這樣嘴巴惡毒的人就該死。
好在他理智尚存,隻一句話就打破了她的無知。
“你有證據嗎?要不要我陪你去派出所?”
周圍人聽的熱鬧,跟著起哄。
“老太太,真的假的,看人家這樣理直氣壯,你別髒了人家也髒了自己!”
“就是啊!這種事還是看證據,這話可不能瞎說啊!”
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陳水娟眼睛咕嚕咕嚕轉,一臉惡相,林棲身挺目正,怎麼看都是這個老太太在汙蔑人,議論間都是向著林棲的。
陳水娟一見,心裏不滿,要證據,還要什麼證據,她不顧家醜口不擇言:“你上過學,別欺負我,你當著我的麵,踢斷我的腿,拐走我的兒媳婦,我還沒有和你要補償,你倒反過來倒打一耙!”
陳水娟開始抹淚,年齡帶給她的弱勢一下子讓眾人的同情天平又倒向她。
“真是不要臉無恥到家!袁霜華攤上這樣的媽,活該人家跟他離婚!你不用激將我,我倒想人家對我有心思,有人卻無動於衷。有人對你兒子傾心相付,你卻恨不得編造最髒的謊言去髒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才沒工夫聽你這嚼舌根。”林棲本來沒心情理會陳水娟,但是剛剛他的心情很不爽,他不介意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