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伶搖頭,“那隻是錯覺。我跟他,有時候隻是懶得理對方。畢竟,幹一次架,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兩方井水不犯河水,就這樣抗衡著。”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想你接手我的勢力。”魏伶此時的眼神,像極了那晚她對重明脂勢在必得的堅定。

薑宛白揚眉,“你認真的?”

“嗯。”

“我跟你,交情不深。”

“但是我相信你。”魏伶說:“你是個有能力的人。”

“嗬。”薑宛白抿著唇笑道:“你大概是忘了,我也是個將死之人。”

魏伶搖頭,“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薑宛白被她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吉人天相……這四個字,也抵不過命數已盡啊。”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就算是把我的地盤全給了李顯,我也無話可說。”魏伶看著她,“不知道你有沒有過一種感覺,就是東西在我手上的時候,放壞了我都不舍得扔。但是當我把東西給到別人手上的時候,不管對方怎麼處理我都能夠欣賞接受,也不心疼。”

薑宛白定定的看著她,“我懂你的意思了。”

魏伶笑的有些苦澀,“其實,我也算是個不負責任的老大。”

“你能在這個圈子裏混這麼久也是很不容易了。現在想要歸於平凡,也是情有可原。人在每個階段都會找到不同的生活方式,我能理解。”

“謝謝你。”魏伶是打從底裏感謝她。

她的這句能理解,是給了她更大的勇氣。

薑宛白搖頭,“但是,你還是得給你的那些兄弟打聲招呼。”

“我會的。”

“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在我生命終止之前,我真的可能會把他們分劃到李顯的手下。”她不會給太美好的許諾。

魏伶遲疑了一下,才點頭,“好。”

兩人達成了共識,才放下心來聊著不關痛癢的話。

從魏伶家裏出來,侯琰說:“過兩天我們去看房子。”

“看什麼房子?”

“買一套毛坯房,你設計風格,我動手。”侯琰一直都在想,既然她覺得兩個人設計出來的家很溫馨,很幸福,她那麼羨慕,那他們也弄一套。

薑宛白:“……”

“怎麼了?”侯琰問,“你不想要那樣的房子嗎?”

“我想啊。”隻是,這說風就是雨,要不要這麼誇張?

侯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就好,我會讓岑湛留意一下。或者,我們找塊地,自己建。”

“……”薑宛白告誡自己,有些話真的不能當著這個男人的麵說。

他會記著的,一丁點的事,他也會記得死死的。

……

十一月,天氣已經降了溫。

薑宛白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化,可能看出她的氣色也變得越來越差。

許晴天和何培沒有辦法研製出可以緩解她身體情況的藥,最終的一切都還是落在了盧老的身上。

快一年過去了,盧老依舊沒有消息。

侯琰每天都陪著薑宛白,帶她出去走走,走了一段路,就會抱她。

她太輕了。

就像一片羽毛一樣,他總是覺得抓不住,隨時都可能會飛掉。

每個人的心裏都沉甸甸的,但是在薑宛白麵前,他們都還是掛著笑臉。

這天,陽光明媚,天空蔚藍,一切都那麼的美好。

侯琰抱著薑宛白在花園裏說著閑話。

“哥,哥哥!”遠遠的,就聽到岑湛那急不可耐的聲音。

“他這是怎麼了?”薑宛白坐起來,侯琰讓她靠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