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自私的話,盧老離世了,我更擔心還有誰能夠醫好你。”這一路上,他擔心的是這個。

薑宛白搖頭,她還沒有辦法這麼快就把盧老的死忘記,更沒有辦法把自己完全擇幹淨。

說到底,她應該為盧老的死負責的。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你別哭,也別難過。等侯琰去把盧老接回來,我們好好的送他一程。”白宇揚輕拍著她的背。

……

侯琰派了直升飛機去將盧老接回了都城,設了靈堂,開了追悼會。

盧老的死,引來了無數人悼唁。

畢竟,盧老醫治過的病人,太多了。

侯琰在都城的墓園裏安葬了盧老。

都說無後的人不能立碑,侯琰跟父母商量了之後,在立碑人那裏,落了他的名字。

也算是兌現了對盧老的承諾,往後每年,有人來看他,不讓他孤單。

一起來送盧老最後一程的人都走了,侯琰,薑宛白,白宇揚,還有喬大夫都還在。

喬大夫站在墓碑前,重重的歎了一聲,“世事無常,我也沒有想到,上一次見老師會是最後一麵。”

“盧老離開的時候,我還跟他開了玩笑。哪知,這個玩笑竟然成了真。”侯琰看著盧老的照片,就一陣心酸。

薑宛白站在黑色的傘底下,雨下得很大,大概是老天都在為這樣一個功德無量的人感到惋惜,也在用這樣的方式送別。

侯琰看著身邊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衣服顯得她越發的瘦弱嬌小,那張臉也白得不像話。

他很擔心她。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喬大夫看著這兩個年輕人,知道他們對盧老的死肯定心懷歉意和自責,“侯琰,宛白,你們不用自責和愧疚。老師托人給我帶了信。他說,他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也想過有一天他可能會在救人過程中離開。畢竟,醫生不是萬能的,病痛也不會繞過醫生。”

“他感染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怕讓你們兩個年輕人有負擔。特意告訴我,千萬不要對他的離開有任何的負擔,這與你們無關。他是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職責和義務。所以,你們可別讓老師在天之靈不安。”

喬大夫的一席話,依舊震憾著兩個年輕人的心。

盡管他們知道,這一切或許真的與他們無關,可盧老參與到他們的生命裏,這樣一個人,他們怎麼也沒有辦法做到無視。

“雨下大了,回吧。”喬大夫看著墓碑,感歎了一句,“老師,您安息。改天,學生再來看您。您放心,您交待的事情,學生會努力替您完成的。”

他們離開了墓園,天竟然放晴了。

喬大夫回頭看著盧老所處的位置,微微一笑,“老師是功德圓滿了。”

……

盧老托人帶回來的藥已經在喬大夫那裏,包括他配好的藥方,也一並帶回來了。

這是盧老臨死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

喬大夫很認真的看了盧老寫的信,將那味藥草與其他藥材小心的匹配,不敢出一點差錯。

隻要這味道是對的,那薑宛白的身體就會好轉。

所有人都等著喬大夫的這碗藥。

當藥端到薑宛白麵前,每個人的眼裏都充滿了期待,還暗藏著興奮。

“喝吧。”喬大夫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證。

雖然,這一劑藥喝下去,也不會有那麼快的見效。

但有一就有二,這至少是一個開始。

薑宛白捧著藥,一口喝掉,一滴不剩。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白宇揚在她喝完就湊過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