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溫箐差點就暈闕過去。這是在——揭穿她謊言麼?

他竟然記得——如此清楚?

唐溫箐在心裏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來月經的日子,果真沒有錯。她就是上周周二的時候來月經的,等到周日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

如果現在是來月經的話,那她唐溫箐就是有病,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在告訴秦哲樊,她剛才說的話是謊話。

要是沒有醫生在旁邊,唐溫箐很可能會一轉身就走。可當著醫生的麵,她現在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那醫生果然沒有懷疑秦哲樊,更沒有懷疑唐溫箐,他非常認真的叫唐溫箐伸出手,開始給唐溫箐切脈。

唐溫箐的臉紅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心也怦怦的跳著。而醫生一句句關心的問話,更讓她難受得不知道該如實的回答,還是該繼續把謊話編下去。

等醫生問到第八句話的時候,唐溫箐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繼續編下去了。

因為醫生問的是:“你的月經來的顏色是暗紅呢?還是鮮紅?”

天啊,這種問題,當著秦哲樊這個惡魔,她怎麼能夠回答得出來?

唐溫箐眼睛裏滿是懇求,希望醫生不要再問了,可那個叫秦哲樊的家夥,卻在旁邊不斷的催促著她。

“唐溫箐,你倒是說呀。”

“我沒有來月經,我剛才隻是撒謊而已,你叫我說什麼。”

唐溫箐說完這句話,站了起來,對著醫生深深的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的親戚來得很正常。”

那醫生莫名的看著秦哲樊,又看看唐溫箐,然後搖了搖頭,眼睛裏滿是理解。

唐溫箐就更囧了。她明白醫生的搖頭和理解是什麼意思。他一定是在想,秦哲樊要求過度,她不得不撒謊避免與他一起做那種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吧。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啊!

她隻是……隻是不願意看見秦哲樊和劉雪菲一起遊泳而已。

秦哲樊聽唐溫箐說她隻是撒謊,剛才一直繃著的臉色,一下子放了下來,他道謝了醫生,再用犀利的眼神瞪了一眼唐溫箐,輕輕的帶著些許怒氣憋出了兩個字:“快走。”

唐溫箐自知理虧,她再次抱著萬分歉意對醫生鞠了個躬,這才腳步匆匆的跟著秦哲樊出去。

秦哲樊走在前麵,他的腳步又大又快,唐溫箐穿著一雙有三四厘米高的鞋子,歪歪扭扭的跟著,好幾次差點就崴到腳了。

可前麵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理會她,兀自往前走著,好一會,唐溫箐看見他拿出了手機,嘰裏呱啦的說了些什麼,這才把手機放進口袋,轉過頭來,對著唐溫箐咬著唇看著她。

唐溫箐知道,他一定是生氣極了。因為一個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就是沉默。

就像唐溫箐她,她生氣的時候,什麼都不願意說。她剛才,其實就應該像原來那樣,乖乖的答應了這個叫秦哲樊的魔頭的。然後,等到快要下水遊泳的時候,再找個理由上廁所好了。

唉,一步不慎,步步都錯啊!

唐溫箐低著頭,什麼都不敢說。她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此刻就好像一頭被激怒的餓狼,要是再敢有少許的反抗,或許她就像一隻毫無抵抗力的羔羊,被這個野狼撕碎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

唐溫箐的腳步也越來越忙,越來越慢。可怎麼慢,都還會走到定定的站在原地的秦哲樊的麵前的。

等唐溫箐走到跟前的時候,秦哲樊從鼻孔裏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怒氣十足的說道:“你要是再敢撒謊,我告訴你,晚上陪睡都有份。”

“你敢?”唐溫箐抬起頭,同樣一雙憤怒的眼睛看著秦哲樊。

秦哲樊眼睛定定的盯著唐溫箐,沒有說話,可唐溫箐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不停的以每分鍾一百八十的速度在跳動。

這個男人,有什麼他不敢做的事兒嗎?

足足過去了五秒鍾,唐溫箐才低聲回答說:“好,我知道了。”

沒有人能夠強硬得過這個魔頭。

聽到唐溫箐回答了這一句,秦哲樊才繼續說道:“等會你可以不下水遊泳,但是,必須得跟著去。”

說完這句話,秦哲樊就後悔了。不是說好了嗎?要給這個女人最深刻的教訓,怎麼總在緊要的關頭,就生出了惻隱之心呢?

怎麼不是呢?

剛才秦哲樊聽說她說親戚再來的時候,他嚇得臉都白了,心也跟著不規則的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