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進來,一眼看到了唐溫箐很不自然的表情,她心知肚明的笑了笑,唐溫箐的臉就更紅了。

唐溫箐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衛生間裏的秦哲樊,“他在裏麵呢。”

“我就是來例行檢查一下的,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的話,那我走了。”

“沒有沒有。”唐溫箐連連的搖頭,看著護士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有種自己當了一回賊的感覺。

心裏暗罵自己:唐溫箐啊唐溫箐,你真是瘋了。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有,衛生間裏的那個男人,是自己可以隨便上床的男人嗎?要是再弄個小小小子軒出來,那可怎麼辦?

正懊惱著,秦哲樊走了出來。他有點尷尬的看了眼唐溫箐。被護士這麼一打攪,剛才的興致也跑到了爪哇國。

“我們出去吧。”

“好。”

唐溫箐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她想好了,等會她一定表現得乖乖的,然後就說服秦哲樊回家裏去。

兩人默默的往外麵走,唐溫箐有點想說話,可不知道此刻該與這個男人說點什麼。最後想了想,算了,要是這個男人不開口說話的話,她也就當個啞巴好了。

走了好一會,秦哲樊終於轉過頭看了唐溫箐一眼,“你怎麼不說話?”

“我……我不敢隨便說。”

唐溫箐回答得很直白。是的,這也是她心裏的想法,她哪敢隨便說什麼呀?一不小心讓這個惡魔不高興,不知道又會拿她怎麼虐呢?

“你隨便說點什麼吧。我……”秦哲樊很想說,他喜歡聽她說話。可說到一半的時候,覺得自己要是把這句話說出來的話,唐溫箐一定覺得她在他的心中很重要吧。

於是,秦哲樊聰明的在說到一半的時候,閉上了嘴巴。

唐溫箐也轉過頭看看秦哲樊,兩人眼光相撞的一刹那,唐溫箐的臉再次紅了,隻是電光火石的看了一眼,她就連忙把自己的眼光挪開了。

唐溫箐的心,竟然不規則的怦怦跳起來,她努力的想要控製自己的心跳,卻發覺,自己越是克製,那激動就越是緊緊的揪住她。

“該死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唐溫箐在心底罵了句自己,心中說道,“總得找點話題,再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嚇死自己的。”

努力的搜尋著兩人都能夠聊的話題,腦海裏突然冒出了在秦哲樊辦公室看到的那條手鏈。好奇心徒然冒了出來,唐溫箐完全不經大腦的問道:

“你辦公室裏的那條手鏈是怎麼回事?”

“手鏈?”

“對,刻著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的手鏈。”

秦哲樊愣了一下,好像在回想著什麼,好一會,他帶著一股戲謔的表情問道:

“你以為是我想要送給你的是不是?”

“啊?不是想……哦,不是不是。”

唐溫箐滿懷的希望,一下子被一盆大火給澆滅了。不是想要送給她的嗎?上麵明明刻著她的名字。

“你想多了。我就看著好玩而已。要是你喜歡,拿去好了。”

秦哲樊說得輕描淡寫,雲淡風輕,天知道,他想給唐溫箐送這條手鏈,不知道找了多少個借口,但每次找出來的借口,秦哲樊總覺得說不過去,於是,那手鏈就一拖再拖,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送出去。

說起來也讓人泄氣。從來沒送過東西給唐溫箐的秦哲樊,覺得送點東西給唐溫箐,都是一件特別丟臉的事情。

那條手鏈,是他想在子軒生日的時候送給唐溫箐表示感謝的。上次在劉瑩婕家吃飯的時候,聽到那些關於生孩子的種種難受,秦哲樊才明白,原來,一個小生命來到世界上,媽媽曾經受過那麼多的苦難。

現在,離子軒生日也沒幾天了,可看著自己與唐溫箐現在的關係,那個時候,他就更無法把這件小禮物送出去了。

所以,現在有了這樣的借口,把這件禮物送出去,也省了他心中一份牽掛。

唐溫箐本來滿懷希望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原來他隻是覺得好玩,至於什麼心意,隻是唐溫箐自己無中生有而已。

唐溫箐淡淡的“哦”了一聲,再加了句:“原來是這樣啊!”

說了這一句,後麵就再也沒有話說了。兩個人,再次陷入了難堪的沉默。

幸好這個時候,路邊來了好幾個年輕的人,他們一起手拉著手,大聲的唱著一首唐溫箐也非常熟悉的歌曲: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

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