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嬈月笑了笑:“公子客氣,明天這裝修的師父就要來了,以後可能會吵到公子念書,還請公子見諒。”
言輕風聞言連忙道:“不吵的,這屋子隔音還不錯。”
以後外麵加道門的話,那就更吵不著他了。
見他這麼說,花嬈月也就放心了,看了他一眼道:“小言公子可打算科考?”
言輕風愣了下,隨即苦笑著搖頭:“不了,若是我想考早就考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花嬈月愣了下,倒是有些明白他的話。
這人祖上就是做官的,祖父又是從官場上下來的,若是他真想考科舉,恐怕幾歲便可以去考童生秀才了,畢竟幾歲十幾歲的少年考中童生秀才的比比皆是。
看他應該也有十六七歲了,的確如果想考,早就考了。
“士農工商,這士占首位,小言公子為何如此避諱‘士’這一字。”花嬈月實在不明白。
既然他們祖上都是做官的,如今沒落,難道他就不想再重振自己的家族嗎?
言輕風苦笑著輕歎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如今的官場勢力盤根錯節,都是那些世家子弟,重臣門生的天下,我有自知之明,遂不願淌這趟渾水。”
他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就算讓他順利入了官場,隻怕也隻是附庸在那些貴人之下,成為他們的走狗,他不願成為這樣的人,所以不想參加科考。
他這樣一說,花嬈月倒是挺能理解他的,這人各有誌,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當官,都想要過富貴的日子,比如她,就更喜歡自由。
她隻是有些可惜了這麼一個喜歡讀書的人,最後卻走不上自己喜歡的路。
不過想想自己還不是一樣,她現在為了喜歡的人,放棄了自由,未必就不快樂了,她還不是一樣甘之如飴。
花嬈月想著便衝言輕風笑道:“不知小言公子可喜歡聽書?”
“聽書?”言輕風愣了下,點頭道:“以前聽過,算不上喜歡不喜歡,那些故事都太老套了。”
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故事,他都會背了,自然也沒什麼興趣了。
花嬈月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如果都是全新的故事,那小言公子可有興趣說書。”
“說書?”言輕風驚了下,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嬈月,“你想讓我說書?”
看著他驚愣的表情,花嬈月一臉無辜地眨眨眼:“說書怎麼了,說書也是一個職業啊,職業哪分貴賤。”
說著,不等言輕風說話,又道:“你想啊,你又不想科考,這總要找點別的事情做做,光在家裏讀書,也沒人給你送銀子花,你賣鋪子的銀子早晚都得坐吃山空啊。再說了你以後不得娶媳婦兒,生孩子,說不定還得買宅子買地,這些不都是花銷嗎?你不賺銀子,難道光靠那五千兩銀子就打算過一輩子嗎?”
言輕風再次愣住了,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他以前隻想著就這麼守著書局讀讀書就算了,隻是書局也不盈利,家裏僅剩的銀錢也越發捉襟見肘,所以這書局最後除了賣,還真沒其他法子。
書局賣了,他有了銀錢,還有地方住,他還真沒想做其他事,隻想繼續讀書就行。
花嬈月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繼續誘,惑道:“雖說說書先生這行業不怎麼高貴,不過到底是跟書有關係,也不算辱沒你讀書人的身份,再說茶館就在你樓下,你下樓說書也方便,隻要你願意在茶館說書,我可以讓茶館供你一日三餐,給你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例,到時候客人若有打賞,咱們一人一半,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