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下意識閉上眼。
“啪!”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和皮肉接觸的輕響。
然而,意料之中疼痛並沒有傳來,薑酒猛地轉過頭去,看到溫西禮握住了溫鳳眠的手腕,男人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捏著一把黑色刀鋒的匕首,刀尖差一點,就劃上她的動脈血管。
“大哥,薑酒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就這樣當著我的麵動手,不太好吧?”
溫鳳眠一張臉緊繃著,他看著溫西禮,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張遊刃有餘的臉,難得浮現出幾分失控。
薑酒抬起眼,看向溫西禮的臉色,他還在注視著溫鳳眠,隻是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臉上那一點青白,也逐漸消退,最後,隻剩下膚色隻有的蒼白。
他低下頭,濃墨一般的眼眸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偏過頭,對著屋內的楚晚寧道:“你換好衣服,出來我們聊聊。”
楚晚寧半跪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也沒動,一直到溫西禮把話說完,她才低聲沙啞的應了一聲:“是。”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偏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直到溫西禮將房門關上,他才逐漸收回了視線。
……
門外,溫西禮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淡淡的抬起頭看向薑酒。
薑酒並沒有看他,她似乎是被剛才差點死在溫鳳眠的刀下嚇到了,又好像沒有嚇到,除了臉色有一點淺淺的蒼白,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
甚至視線抬起頭,落在他和溫鳳眠身上的時候,都帶著一點笑意。
似乎這樣的場麵,令她覺得很有意思。
他看著她,一直到楚晚寧低著頭,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走到溫鳳眠身邊,在他麵前跪下,聲音嘶啞的道了一句:“對不起,先生。”
溫鳳眠靜靜的看著她,良久,竟然一句話也沒說,轉過身,推著輪椅離開了。
楚晚寧看著他的背影,抬起頭,似乎是有些錯愕,她迷茫的看著溫鳳眠的離開,然後緩緩轉過頭,看向溫西禮和薑酒。
她視線落在薑酒臉上的時候,有幾分複雜,薑酒偏過頭,對上她的視線,朝她笑了一下,然後用口型對她道了一句——成全你。
“二少爺……”
“滾。”溫西禮淡淡吐出了一個字,他看也沒有看她,隻冷漠的整理著袖口,模樣無情而疏離,“我不可能對你負責,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
楚晚寧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像是走投無路不得不孤注一擲的賭徒,搖搖欲墜一般。
良久,她才轉過身,一瘸一拐的往不遠處的電梯裏走去了。
偌大的走廊,隻剩下了兩個人。
薑酒看著他,平靜而冷漠的:“離婚吧。”
溫西禮直直的看著她,漆黑的瞳仁裏,隻剩下了冷漠。
片刻,轉過身去,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薑酒呼吸著這沉悶的空氣,手腳疼痛的已經撐不住身子,她踉蹌了一下,緩緩跌坐在了地毯上。
結束了……
她和溫西禮,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