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她對一切一無所知的時候,溫西禮和溫鳳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一個試圖隱瞞,一個想要驅趕,那個時候,溫鳳眠還沒有對她動殺心,後來,甚至在溫西禮的要求下,妥協了,允許他把她帶回溫家。
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傷了溫西禮的心以後,溫鳳眠才想要徹底除掉她。
以她的立場看來,是她和溫西禮之間在互相傷害,但是以溫鳳眠的角度,幫親不幫理,絕對是認為她傷害了他的弟弟!
更何況,他有能力除掉她。
隻是,他雖然自詡自己是個好哥哥,但是在薑酒看來,他跟神經病也差不多了。
因為溫西禮愛她,而她不喜歡溫西禮,他就要殺了她——這是什麼見鬼的腦回路?
薑酒冷笑道:“那你傷害了西禮,讓他重傷瀕死,你是不是應該自裁謝罪才是?”
溫鳳眠撩了一下眼皮,瞥她一眼,淡漠道:“我會給西禮補償,輪不到你來說教。”
薑酒冷冷嗤笑。
如果溫西禮真的在那場車禍裏死亡,就算溫鳳眠把命補給他,他也回不來了。
補償?
再多的錢,也補償不了溫西禮受的罪。
她冷淡的收回了視線,雙手環胸,“小辭還是三歲的孩子,我不會讓他離開我身邊。他有自己的特長和興趣愛好,不需要你來管教。”
“興趣愛好?畫畫?”溫鳳眠輕輕笑了起來,那笑意說不出來的嘲諷,“你打算以後讓他當個畫家?”
薑酒受不了他這種嘲諷的語氣,好像薑辭如今的成就,根本就是無聊而已。
“嗯?不行嗎?他就算是想要當個音樂家,藝術家,哪怕,就算是家裏蹲,我也無所謂。”薑酒冷冰冰的看著他,“我的孩子隻是一個普通人,承擔不了你對他的厚望,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投射到他身上,你沒資格。”
“普通人?”溫鳳眠看了她一眼,“薑酒,可惜,他注定做不了普通人。他的存在是上天賜予溫家的禮物,而你,就是拖他後腿的存在。”
薑酒:…………
這男人未免太囂張了。
薑辭才不是什麼禮物,他是她和溫西禮愛的結晶,是上天送給她的小寶貝。
薑酒微微眯起眼,想溫鳳眠如果敢強迫她把薑辭送大學去,她就想辦法連夜把薑辭帶走。
對不起溫西禮了,誰叫他失憶了,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要受別人欺負。
溫鳳眠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心。
薑酒,是一個很麻煩的存在。
以前是,現在,同樣也是。
不服管教,被溫西禮寵的無法無天,牙尖嘴利,野蠻潑辣。
也不知道,溫西禮的品味怎麼這麼差,看上了這樣一個鄉野村婦。
如果他讓薑辭去上學,這個女人,恐怕要丟下溫西禮,帶著薑辭跑路。
——這種事情,她絕對做的出來。
有些厭惡的收回了視線,溫鳳眠道:“明天,我會請幾個大學教授過來,他在家裏上課。”
薑酒微微愣了一下。
溫鳳眠,竟然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