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這一天楚晚寧睡醒下樓,難得看到溫鳳眠還在餐廳裏吃著早餐。
陽光落在大理石桌麵前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人臉龐上,立體的五官令他臉上的陰影顯得深刻,幾天沒有麵對麵見麵,這個男人好像變的更加好看了。
楚晚寧落在餐廳門口的腳步微微停頓,猶豫了半秒鍾,還是走了進去,如常的坐在了溫鳳眠對麵。
傭人們早就察覺到了這些天她和溫鳳眠的暗潮洶湧,魚貫的將準備好的早點放在她麵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早餐是三明治和奶油鮮湯,楚晚寧剛切了一片三明治放進嘴裏,就聽到對麵男人已經放下了餐刀,他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從餐廳裏走了出去。
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輕聲問候聲,然後便是溫鳳眠從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門口聚集著的女傭試探著看了進來,見她依舊無動於衷,互相對視一眼,搖頭歎息。
恐怕是覺得她真的是無藥可救,事到如今還不跟溫鳳眠服軟道歉。
簡短的吃了一餐,楚晚寧換了換了衣服,就打車去花店了。
花店的老板娘是個中年美國女人,她一開始是作為賣花的花店員工應聘成功的,可能是因為形象關係,那一天過來賣花的人竟然比往常多了不少,後來女老板又挖掘了她收銀的技能,讓她做了幾天收銀員。
後來還是讓她重新去賣花了——
因為老板娘發現,作為女員工的她比作為收銀員派上的用處大多了。
最近不是什麼節日,一星期賣出去的花也沒前幾天一天賣出去的多,傍晚,老板娘出去吃飯,留她一個人看店,楚晚寧應了一聲,答應了。
這個時間段買花的客人不多,楚晚寧在收銀台前坐了一會兒,閑著無聊,就套了手套,去處理一批剛進貨的粉玫瑰。
玫瑰花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很受歡迎的,楚晚寧拿著剪刀修剪玫瑰上的尖刺,忙碌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道風鈴聲。
是有客人來了。
她趕忙摘了手套抬起頭,看到一名穿著黑色連身包裙的年輕女人從門外走進來。
她常年跟在溫鳳眠身邊,一眼就看出來,這名年輕漂亮優雅的女人,非富即貴。
身上那件連衣裙,雖然看不出牌子,但是不到十萬恐怕也買不下來。
女人妝容精致,朝她看了過來,笑的很明媚,“能幫我包一束花嗎?我等下想送給一位友人。”
楚晚寧詢問了一句:“您好。是女性朋友嗎?”
她頓了頓,輕笑著搖了搖頭,“是男性朋友。”
楚晚寧看了一眼她白生生的小臉臉上略顯羞澀的笑意,心下已經了然,她推薦了一下店裏賣的最好的紅玫瑰,聲音柔軟:“大馬士革紅玫瑰是我們店裏最受歡迎的玫瑰花,如果您送給您那位朋友,他一定會明白您的心意的。”
“咳。”女人輕咳了一聲,對他道,“我其實不想這麼直接。”
原來是暗戀。
楚晚寧點了點頭,“那我推薦一下荷蘭東青,尤加利紅,茵芋,還有粉玫瑰,這些花互相搭配起來好看,而且寓意也好,粉玫瑰的花語是初戀,尤加利紅的花語是恩賜,都是很有寓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