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清秀的男人。
開門後上下打量了江小刁好一會兒才說道:“進來吧。”
一進屋子,江小刁不由得打了一個顫。
木屋內密密麻麻整齊排列著許多棺材。
棺材的材質和樣式都十分古舊,有些棺材蓋大敞八開,另外一些蓋得嚴嚴實實。
清秀男人一直沒說話,將江小刁引到炭火邊,遞給了她一碗熱粥。
“謝謝。”江小刁好奇地問:“你是做棺材的?”
清秀男人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算作回答。
江小刁見狀,也就不再說話。
雖說江小刁對禮教之類的病不在意,但這半夜三更和一個男人孤男寡女的,自己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尷尬。
於是喝完粥,又烤了一下火之後,起身告辭。
清秀男人終於開口了:“你去哪?”
江小刁苦笑道:“難道還要在這幫你守棺材啊?”
清秀男人嘴角劃出一道鄙夷的弧度:“你守?你能守住他們?往前至少三十裏沒有人煙,這麼大風雪,就你這身板,估計得凍死在半路上。”
江小刁盯著眼前這個人,從他的表情中不難判斷出,應該沒有說假話。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江小刁腦海裏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話裏麵有問題:守住他們?他們指的是誰?難道是棺材裏有人?
江小刁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這時才認真地打量周圍的環境,發現了一個疑點。
木屋本來就不大,裏麵除了擺滿棺材之外,就隻有在角落裏的一張木桌,連床都沒有。
這倒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木桌邊陳列著各色絲線,以及不同型號的繡花針架。
江小刁走近了些,發現桌上攤著一張絹帛,上麵繡著半幅沒完成的畫。
畫中是一個女人。
雖然隻繡了半邊臉,但依舊能辨別出這個女子姿色不凡。
其實家裏有刺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這些女紅,不都是女人在家做的嗎?
江小刁不由疑惑地指著刺繡問:“這是你繡的?”
令她想不到的是,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問話,清秀男人聽到後卻大吃一驚。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反問道:“你能看到?”
江小刁也睜大眼睛:“我又不瞎,當然能看到啊!隻是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女紅做得這麼好而已。”
這句話說完,江小刁心中就咯噔一下,發現了這中間的不尋常處。
正常來說,正常人看到這麼正常的一幅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為什麼這個男人表現得這麼驚異呢?
也就是說,正常人是看不到這副畫的。
江小刁記了起來,來木屋之前,因為孤身一人又是晚上,當時她就開了天眼,免得遇到髒東西完全沒防備。
那麼,這幅畫中一定有什麼古怪。
清秀男人臉上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立即搬來一個凳子,把江小刁扶過去坐下。語氣急迫地問道:
“麻煩你幫我仔細看看,畫中還有什麼,越詳細越好……”
看著他滿臉的興奮和欣喜,江小刁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