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該不會聞到長喜做的早膳香味兒了,所以打算在她這兒蹭飯吧?
在小七想著,該怎麼含蓄不得罪人的送客時,那個穿玄色綢袍的男人頂著一身的晨曦的輕寒逆光入廳,昂首闊步間,一派優雅貴氣。
這幾年手握大權,出入戰場,殺伐之氣甚重,但畢竟是世族大家的貴公子,文武兼修,舉止間透著一股清雋凜貴之氣。
花廳中的一眾女人,這會個個跟向日葵見到了太陽一般,頭隨他轉。
“婢妾見過王爺。”
女人們清雅柔順的聲音同時響起,那人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闊步走到了花廳上座的金漆雕花椅旁,跟小七一左一右的坐下。
小七想,如果,他身旁坐著的人不是一個六歲多的小豆丁,而是一個與他年紀相當的女子,那這一幕定然是相當的和諧,妻妾成群,和平共處,多好。
魏側妃作為一眾姬妾之首,這會含笑盈盈福了福身子。
“自進得府來,妾身與王爺難得一見,今見王爺麵有疲色,想是因公事勞累,王爺攝政操勞,當保重身子為是。”
男人隻是神色漠然的嗯了一聲,此時端起白玉茶盞,輕啜了一口。
小七見他端起茶盞的動作,想到剛才她為了這茶涼的快一些,把這幾個杯子都謔謔了,便忙提醒:
“那是我......”喝過並且還掉了餅渣渣在裏麵的茶......
小七沒說完,就看到他已經喝到嘴裏了。
好吧,她住嘴。
魏側妃見他端茶淺啜,衣袍上金絲浮紋隨著他的舉止微微閃動,月白色的裏側中衣更映得他姿容俊美。
不管外人如何的議論他,魏側妃都忘不了年少時的驚鴻一瞥。
世家貴公子鮮衣怒馬,少年風流,隨處一站,氣度凜貴,身姿挺闊如鬆,自成一道風景。
少女的心早已淪陷。
“王爺若是今晚得空,不妨到聽雨軒小坐,妾身跟女醫學了一套按摩推拿之法,可幫王爺消乏解累。”
魏側妃邊說邊含情凝睇的朝著崔彧不停的眼波運送,隻盼他能接收到一兩分,好知曉她的情誼。
滿屋子的女人聽著魏側妃如此主動大膽的話,都頗為驚訝。
心中齊罵:好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小七暗暗在心裏翻譯了一下這番話,大概就是:
小崔崔,我都嫁進來這麼久了,天天獨守空閨,你不要總忙公務,沒事分點精力給我,我技多不壓身,今晚上你來我這兒,到時候給你來個全身SPA,增添情趣,豈不是很好?
小七又在腦中自行想象了一下一個饑渴的女人,給崔彧做全身SPA的一幕......
她打了個寒顫,算了,再想下去就少兒不宜了。
崔彧則仿佛沒有聽到魏側妃的話,側頭看到右邊金漆雕花椅上坐著的小姑娘。
“你冷嗎?風寒沒好?”
“不冷吖。”
“不冷你抖什麼?”
“......”
還不是因為你的小妾太赤果肉麻的告白。
鎮國公夫人前兩天送來的兩個人,就是因為小七年齡太小,這兩個人是奔著崔彧來的。
兩個人原不知道攝政王什麼模樣,隻以為戰場弑殺的人,定然是麵目猙獰,說不定魁梧似巨人。
沒想到竟然是這般姿容俊美,氣度凜貴的貴公子。
當下兩個人一顆芳心撲通撲通的,一想到以後要伺候這樣的男人,便隻覺得渾身躁熱,耳熱麵赤,一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