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悄悄的看了過去,隻見王爺抱著的小女娃,穿著月白色的裏衣,坐在穿蟒袍官服的崔彧懷裏,此時小白胖爪子從桌案上抓了把瓜子,卡蹦卡蹦的在嗑瓜子。
奇異的是,這一幕竟這般的和諧。
“無知無能者,還要獨攬這後宅內的掌家權,誰給你的勇氣?”
這些女人進府前前後後不過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內他時常忙碌鮮少回來,管家不好做主,由著魏側妃還有她接過了管家權。
如今他既已經回來,便要好好的整頓一下。
沈嘉清聽聞崔彧此番話後,頓時冷汗直流,羞的不敢抬頭。
“來人,把沈側妃送回她的院子,自今日起,禁足一月,奪了沈魏兩人的管家權,對牌送來王妃處。”
沈側妃聽了之後渾身一冷,之前她還笑話魏瑩那個賤人被禁足一個月,現在自己也跟她做伴了。
正在吃瓜子的小七嚇到了,趕忙吐了嘴裏的瓜子殼說道:
“我不要!”
管家勞心傷神,一不小心還要得罪人。
現在好吃好喝好睡的日子,不香嗎?
可是不管小七願不願意接手,崔彧決定了的事情,這個府裏還沒人能左右。
她拒絕了也沒用。
小七看著侍衛們捂著酸菜魚的嘴直接將她拖下去灌藥,嬤嬤們拖著沈側妃下去禁足,花廳裏的人退的幹幹淨淨,就剩下一個長喜,跪在地上淚流滿麵。
小七看著長喜可憐,想下去安慰她一下,可是崔彧這人腿長,坐在他腿上,她腳夠不著地。
小七抓著他的衣袍,慢慢的下去了。
在崔彧看到她剛才抓瓜子的小胖爪子上黑乎乎的,眉頭緊皺。
而這個小丫頭片子在雙腳著地後,還將那隻小胖爪子在他衣袍上蹭了蹭。
崔彧:“......”
他是不是對她太好?
小七沒理會身後的男人黑著臉的樣子,赤著小腳丫子跑到長喜跟前,小胖爪子托起長喜的臉,揚起小手幫她擦幹淨了眼淚。
知道她是嚇壞了,小七歪著頭,邊幫她擦著眼淚邊說道:
“長喜別哭,我說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長喜剛才想到自己差點跟酸菜魚一起被拉出去,這會腿還發軟呢,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流。
眼前的小女孩,稚嫩的聲音說要保護她,長喜明知道一個女娃娃才是真的需要被保護的,可仍是被她的言語感動的稀裏嘩啦。
她抱住小七嗚嗚的哽咽著,崔彧站起來看著這抱在一起的主仆,感覺自己就是話本子裏的惡人。
他看著踩在地上的小腳丫子,連個鞋襪都沒穿,崔彧頗有些嫌棄的抓著後衣領將她拎了起來。
每次看到她髒兮兮的模樣,崔彧都止不住深深的懷疑,這是她嗎?
他實在沒辦法將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跟刻在心中的那個身影聯係到一起,可是又怕萬一是她,對她冷淡,或是凶了點,讓她傷心遠離。
“去打盆水來。”崔彧看著她那黒黒的小胖爪子就不能忍。
長喜現在對崔彧已經有心理陰影了,聽他要水,哪怕是腿還發軟,她爬也爬著過去打水。
小七被拎著都無語了。
王爺,非得用這種方式來表現我們的年齡差嗎?
跟拎著一隻老鼠似的,你很有成就感?
隻不過小七隻是腹誹,不敢真的說出來。
崔彧這麼拎著也是有原因的,怕她的小手小腳撲騰,再蹭到自己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