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此時看到馬車停下,帶著一臉和藹的笑意上前。

等著長喜打了簾子,小七從車廂裏出來的時候,鎮國公揚手要抱她。

小七心想,親爹,抱就抱了。

當個掛件省的她走路了。

坐在崔彧臂彎裏的時候就挺舒服的。

隻是這親爹抱著,不如她半路撿來的爸爸感覺好。

總覺得他笑眯眯的眼睛後麵,藏著條毒蛇。

小七踢騰著腳。

“我要下來。”

鎮國公心裏清楚,他之前沒留意過這個女兒,所以,她跟自己不親近。

不過沒有什麼關係,反正還是小孩,父女感情培養一下就有了。

“阿音乖,爹爹抱你進去。”

小七不配合,鬧著要下來。

王府跟來了很多的下人,當著王府下人的麵,鎮國公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放她下來了。

雖然年紀小,但是也是已經出嫁的女兒。

依著規矩,她是需要先拜見嫡母,然後嫡母允許了,才能喊姨娘來敘話。

因為姨娘就是姨娘,隻有嫡母才是她名義上的母親。

禮教為大,禮不可廢。

很快,小七被帶到鎮國公夫人的院子。

他們一早便接到王府的消息,說今日蕭南音要回來。

鎮國公夫人端坐上首,等著她來呢!

小丫頭片子,折了她多少人在那死丫頭手裏!

先跟著陪嫁過去的幾個,全都因為盜竊主子東西被打死,雖說是管家打死的,如果她有心護著,難道還包庇不了幾個下人?

要麼就是她太笨,要麼就是她太精。

故意借管家的手懲治那幾個丫鬟!

還有後來送去的剪秋剪月,剪秋被崔彧處置了,說什麼勾引主子。

她送這兩個丫鬟過去就是為了給崔彧當通房丫鬟的,不勾引崔彧,難不成去勾引蕭南音不成?

現在剪月雖然活得好好的,但是每次傳出來的消息都是無關緊要的。

莫非王府真的沒什麼?

試探過剪月幾次,剪月隻是說她沒辦法去崔彧身邊,所以探聽不到他的公務,她隻知道王妃身邊的事情。

現在王府跟個鐵桶似的,她什麼消息也探不出,難免心生憤怒。

剛好今天蕭南音回來,好好的敲打敲打她。

現在她是以蕭家女兒的身份回來,必定要拜見她這個嫡母,她作為嫡母為難她,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長喜在路上的時候專門教過小七,要行禮,不能讓人挑他們的錯處。

小七當時倒沒說什麼,進了主廳後,則徑直的坐到了上座的另一側,並未行禮。

一旁的鎮國公夫人等著她行禮呢,沒想到她如此沒禮數,當即沉下臉來。

身邊站著的管事嬤嬤見夫人沉了臉子,當即端起管事嬤嬤的架子來,訓斥著說道:

“見了主母不跪拜行禮,這是哪家的規矩?莫非七小姐進了王府後,全然忘了規矩二字?”

小七詫異的看向了管事嬤嬤,又看向了鎮國公夫人。

她開口就想懟回去,可是崔彧不讓她罵人。

就算罵人,也得罵的有水平點。

小七想了想,開口一句:

“君額上,似可跑馬。”

小七說完,鎮國公夫人和管事嬤嬤都明顯一愣。

“什......什麼意思?”管事嬤嬤知道這一問就露了怯。

可是奈何聽不懂,隻能問問了,萬一是誇她的呢?

小七則是小模樣驕傲的說著:

“通俗點,就是你臉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