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是崔家引起的。
又或者說......是衝著他來的。
就算按照小七說的法子,也隻是減緩了那些人死亡的速度,他們的指甲上的血線,依舊在一點點的擴散。
明日就是端午,小七饞了,提前吃了兩個粽子,躺在院子裏的花樹下的貴妃椅上睡著了。
崔彧翻看著第一批感染的崔氏族人提供的線索,他發現了一個共同點。
最早中了巫毒的,都是譚祭那日,跟他一起去九龍坡的人。
崔家最親近的人,以及抬著祭品的家丁。
段成虎以及其他人都在山下,並沒有上去。
沒上山的都沒事,隻要跟著上山的人出現了這種情況。
現在崔彧懷疑,問題出在九龍坡,或許出在他們的祖墓上。
隻是奇怪的是,為什麼上山的人,所有人都中了那個血甲術,隻有他沒有?
崔彧打算再去祖墓那邊探個究竟。
他抬頭,隔窗看了一眼海棠花樹下的貴妃椅,小姑娘安靜睡覺的樣子,安靜而又美好。
崔彧走了出去,待走到貴妃椅前,他輕輕彎下腰。
有海棠花瓣落在了她的發間眉間,如同那花中的花魅一般,臉頰晶瑩潔白,透薄如玉。
天氣漸漸炎熱,她穿著水綠色的紗裙,映著一截雪藕般的胳膊,小小的指甲上,還是長喜給她染得丹蔻。
小小的掌心還放著一顆梅子,就算睡著了,也緊抓著。
崔彧眉宇間染了一抹柔色,這幾日血甲術所帶來的憂慮,在頃刻間散去。
他抬手,將她眉間花瓣拂去。
去墓地,崔彧不打算帶她。
段成風段成虎兄弟二人武藝超群,不計有什麼變故,都能護著她安全。
崔彧立身,再低頭望了她一眼,轉身要去時,隻覺得衣袍被扯住。
他轉身去看,隻見一隻染著丹蔻的小小手,此時正抓著他的衣袍。
小姑娘睡眼惺忪,仰頭困倦滿麵的問著:
“王爺,你要去哪兒?”
“本王出去看看,困就再睡會,段成虎兄弟在院外守著,莫怕。”
小姑娘這會坐起來,揚手要抱。
“我跟你一塊去。”
“本王去九龍坡看一下,那邊不好玩,你在家等本王回來。”
小七依舊抓著他的衣袍不肯鬆手。
“我不,我也要去。”
崔彧見她纏的厲害,隻好將她抱起,輕哄說道:
“要乖,九龍坡那邊不對勁,不知道裏麵有什麼危險,本王獨自一人去,如果有變故,也好脫身。”
小七剛要說話的時候,就聽著外麵一陣吵嚷。
原來是崔瑾跑了來,崔瑾衝入院子中後,看到崔彧懷裏抱著的小七,氣的眼睛赤紅的罵道:
“哥,這丫頭有邪術!”
崔彧泓邃的眸子深不見底,或怒或喜,常人都探尋不到。
而此時,他雙眉緊鎖,看著崔瑾時,滿目陰翳。
“休得胡鬧!”
崔瑾因為前兩日臉上突然長出很多的斑點,她羞於見人,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裏。
也因此,恰好躲過了崔府的一劫。
這兩日發現斑點消了,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府裏麵發生了大事。
“那日我跟她吵架,她咒我,回去之後,我便果真如她所說,臉上長滿了斑點變醜。如今消了我才敢出門,現在咱們府上出了這樣的事情,肯定又是她從中搞鬼,報複那日二嬸怠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