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吃甜食,縱然是白粥她都嫌棄的要他哄上大半日才肯吃兩口。
如今這般苦口的藥汁,她定然要哭上半日。
可如今,她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哭聲。
崔彧隻覺得心底某處疼的一抽抽的,寧願她日日在自己身邊胡鬧打諢。
曲千塵有些看不得這場景,但是又怕藥喂下去會有什麼反應,便在旁邊等候著。
崔彧將藥喂完,將她唇角的藥汁擦去,他抱著她,靜等著。
等著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崔彧懷裏的小姑娘突然開始抽搐了起來,極其痛苦的掙紮。
“她怎麼了?!!”
曲千塵也未料到是這種反應,急忙上前扣住她的脈。
隨著曲千塵越診臉色越難看,而小七此時痛苦的抓緊了崔彧的衣服,哭了起來。
“疼”
崔彧心疼的抱緊她,嘶聲道:
“她到底怎麼了?!!”
曲千塵有些慌了,從未像此刻這般無措。
“你先將她放下。”
崔彧將人放在床榻上,曲千塵開始施針,可是她的痛苦絲毫不減,已經在哭著抽搐著。
“王爺,我疼”
那細微的喊聲,讓崔彧心如刀絞。
曲千塵不敢分心大意,接連施針,大約半個時辰後,小姑娘才安穩了。
曲千塵長長的舒了口氣,隻看她能否抗的過去。
“為今之計,隻有等,等她熬過去,等她醒來。”
足足等了一日,中間她疼了幾回,被曲千塵用銀針壓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午時的時候,小姑娘手動了動,才算睜開眼。
崔彧守著她,見她睜眼大喜過望,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了。
小七見床邊坐著的男人神色憔悴,原本豐神俊朗的容顏此時滿是疲憊。
猩紅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冒著胡茬的下頜,顯得滄桑又狼狽。
當年以以貌美聞名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全然沒有了昔日的風采。
小七看著他慌亂無措,手想觸碰她,又不敢的樣子,她咧嘴輕笑了一聲。
她抬起手想要抓他的手,像以往那般,可是她手有些無力。
崔彧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輕的,生怕碰碎了一般。
“王爺,你這樣更像爹爹了”
崔彧苦笑,並不去計較她此時的話。
“還疼嗎?”
他的聲音低啞發顫,小七委屈的嗯了一聲。
疼死了,萬蟻鑽心一般,疼的她夢裏麵恨不得死去。
崔彧輕輕的將她眼角的淚抹去,低聲輕柔哄著:
“都過去了,會好的”
曲千塵在外間休息,聽到崔彧的聲音,他匆匆而來,隻見床上躺著的小丫頭已經睜開眼了,高興的就差拜謝天地了。
“餓不餓,想吃什麼?”崔彧柔聲問著。
“我想吃冰糖肘子,麻油雞,香辣鴨脖我想斐鳶,想長喜”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太疼了,疼的她幾次死去又活來,似乎在地獄裏的刀山火海滾了一遭。
小七醒了,依著曲千塵的醫術,隻要她人能醒來,他就能救回來。
剛醒的這兩日,崔彧日夜守在邊上,親自照料。
朝中不知道攝政王府的事情,崔彧這幾日不理朝政,且曲千塵一直在,隻道他是病了。
如今還謝客,眾人猜想,定然是病的很嚴重。
連著三日,曲千塵摸她脈象,雖然虛弱,但是好歹不似三日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可是,在第三日傍晚之時,小七突然又再次抽搐掙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