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望著他,鷹視狼顧間一派陰戾。

他拔出身邊侍衛的短刀,紮入他的手掌中,一陣淒厲的慘叫聲中,崔彧冷沉問道: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七七她體內有什麼?”

蕭延慶在淒厲的慘叫聲中聽到了崔彧的話,看到他狠戾的模樣,縱然是活了大半輩子見識過諸多風浪的蕭延慶也怕了。

“我不知她非我親生”

崔彧麵色雖依舊陰翳,不過眸底卻添了一抹詫異。

“你脅迫沈姨娘的是何事?”之前一直在調查這件事,追查到蘭苑便斷了線索。

崔彧有直覺,或許事情跟蘭苑有關。

蕭延慶沉默著,沒有即刻回答。

隻見崔彧手中刀刃旋轉,蕭延慶骨肉分離,一聲慘叫後,冷汗涔涔而落。

“阿音阿音並非沈氏所生城郊蘭苑的女人是她生母。沈氏受那女人大恩,抱著孩子逃離時為我所救,沈氏求我對孩子身世保密。”

果然,如崔彧所猜,跟蘭苑有關係,但是他並未想到會是白薰兒。

“不對,十一年前七夕那日蘭苑燒了一場大火,裏麵的人沒有一個逃出來的,其中被燒死的有蘭苑當時的女主人白薰兒,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七七再過幾日不過才八歲。”

“是是真的,白薰兒是苗疆聖女白媱,我不知她用什麼方法讓阿音比旁的孩童成長緩慢,但是阿音如今的的確確是十一歲。

當年苗疆來朝拜謁之時,被先皇看中,要納入宮中。

苗疆聖女一生不婚不嫁,需得處子之身葬入巫陵,先皇見其美貌,不顧苗疆千百年來的規矩,要強行納入宮中。

後來白媱失蹤,有說是先皇強迫她,她於宮廷中自盡殉節,也有人說苗疆的人將她救走,此生不再出來。

其實並非如此,白媱被一男子所救,化名白薰兒居於京郊蘭苑之中。”

崔彧握著短刀的手微顫一下,“你說七七她是先皇的孩子?”

蕭延慶劇痛之中沒注意到崔彧此時震驚詫異,似乎還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神色。

“沈氏陪伴白媱一年,她最是知曉。”

崔彧舉步離去,行色匆忙,極為迫切。

出了懸鏡司的大門,便讓段成風去接了沈姨娘去王府。

這件事,他必須弄清楚!

王府外書房。

崔彧焦急的踱步,沈姨娘此時還未到。

他看到了書架上放著的玉雕,那是音華雕壞了,要丟的。

他收起來一直放在書房中。

從懸鏡司地牢出來後,崔彧便處在一種急躁的狀態,與他往日裏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全然不同。

此時他走到那玉雕前,輕撫著。

盡管他不願去想,也止不住一個想法鑽入他的腦中。

若小七是果真是先皇的孩子,該如何?

他手緊握成拳,他在排斥這個想法。

可是依著他對先皇的了解,凡是他看上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直到書房外段成風回話沈姨娘已經來了,崔彧有些迫不及待道:

“快請。”

沈姨娘被請進了外書房,進來之後便四周看著。

她聽蕭南庭說了,阿音中毒了,後來解毒後身體虛弱,攝政王府謝客,眼下她都沒有見到。

看到這裏是崔彧的書房,沈姨娘躬身行禮。

“王爺,阿音何在?她如何了?”

崔彧側身沒有受沈姨娘的拜禮,此時揖手道:

“眼下有大夫給她診治,今日請姨娘前來,是有要事相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