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是會在他的底線上跳來跳去,逼著他在隱忍發怒的邊緣處。
小七打了個哈欠,伸手推了推上方的他。
“我想睡了,改日再敘吧。”小七聽聞外麵的更鼓聲都報子時了,她還從來沒有睡這麼晚過。
崔彧看著小姑娘困倦的眸子閃著盈盈水光,媚的氤氳透骨,勾魂攝魄,偏她什麼都不知曉。
崔彧話還未說完,小姑娘翻了個身,靠著他胸前,閉眼睡去了。
不消片刻,便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崔彧:“......”
崔彧抱著懷裏的她,輾轉難以成眠。
她並非是年幼不懂情事,而是長於玄門,自由隨性慣了,情愛於她眼中是羈絆。
正如這王妃的身份,王府的生活,在她眼中也都是羈絆。
崔彧想了半夜,想著天下如今已經大定,百姓安居樂業,隻有北燕和齊王蠢蠢欲動。
不過這幾年裏,定國公跟北燕秘密的書信往來,崔彧全部知曉,也都部署好了一切。
如今兵精糧足,若是北燕有什麼異動,朝廷出兵,也不怕齊王趁虛而入。
如今小皇帝漸漸長大,如今十一歲,雖說還有些孩子心性,但是慢慢承擔起朝政來,或許就穩重許多。
自己應該慢慢鬆手,將這一切試著交到他手裏。
再加上內閣的朝臣輔佐,治理天下,應該無礙。
既然小姑娘喜歡自由,他便卸去所有,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崔彧想通此處,便安心的抱著她睡去了。
第二日小七醒來時,已經是晨光大亮了,崔彧很早就離開了。
她照舊收拾好了之後便去了戲園子,段成風看著王妃是去戲園子的路,眼皮狂跳。
王妃要是再非禮人家,到時候怎麼辦?
今天台上的戲換了一出,戲園子的園主奉了上好的龍井來,小七看戲邊嗑著瓜子邊喝著茶,十分愜意。
這戲園子有兩個台柱子,一個是昨日裏的小七調戲的水中月,另一個便是霧中花。
這霧中花唱武生的,跟水中月相輔相成,他們的戲都格外的賣座。
此時,園中來了一華服公子,暗青綢袍上的暗金絲浮紋微微閃動,八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此時他還手執一把折扇,自詡風流的模樣。
小七一看,這不是那魯王世子麼?
怎麼,青樓逛夠了,現在開始逛戲園子了?
說起魯王世子,還是因為上次在街上跟楊重淵打了一架,打輸了不說,第二天一早魯王大發雷霆,將他摁住,讓下人打了他二十板子,還禁足三個月。
一問之下才知道有這樣待遇的,還有威遠侯世子。
說是攝政王在朝堂上斥責了他們兩家,說什麼兒孫紈絝,當街搶打鬥毆不說,還調戲良家女子。
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就招惹到了攝政王了,那天晚上就跟一個人打了一架,看上那人貌美的未婚妻了。
平日裏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見被罰,怎麼這次就例外了?
被禁足的這段時間,魯王世子苦不堪言,隻覺得府中的丫鬟蠢笨如豬,伺候人也不如外頭的好。
這不,關了一個月,閑的身上都快發黴了。
聽聞最近京裏麵戲園子裏有個水中月紅極一時,而且貌美的很,便過來看看。
魯王世子葷素不忌,秦樓楚館他都是常客,知道這水中月是男人,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