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那人救了她,替她擋了這血光之災,隻怕此時受傷的便是她了。

回頭定要重賞那人。

“好端端的,怎會落水?”

“我放燈的時候,有個穿綠色衣服的宮女推我。”

“可還記得模樣?”

小七想了想,“嘴角有痣,圓臉杏眼。”

崔彧喊了內監進來,將這一特征傳話給段成風。

今夜進出含元殿的人,以及在夜宴上出現過的人,全部會被調查,她跑不出去。

有了特征,段成風很快就將人找了出來。

那綠衣宮女竟是順著送燈的隊伍混進來的,不在侍候宮女的行列中,事後還沒時間離開,就被段成風找出來了。

段成風自有手段,沒多久,便逼問出來了。

蕭南梔作為廢後,在冷宮中苟活著,沒想到竟然還真是手眼通天,跟一個侍衛有了首尾,那綠衣宮女便是蕭南梔身邊的宮女,知曉一切。

想到她從高高在上的皇後,突然變成冷宮棄後,覺得這一切都是蕭南音所為。

猜到她中秋夜宴的時候要來,便央求那侍衛幫她部署這一切。

隻是沒想到水中月救了小七,那侍衛命喪湖中,如今這件事也敗露了。

且不說謀害攝政王妃,就是跟侍衛有了首尾,便不能再留她了。

鴆酒,白綾,總有一個是她的歸宿。

查清楚這一切後,崔彧便帶著小七回了王府,小七隻覺得自己跟著皇宮犯衝,每次來都沒好事。

小七在馬車上時便睡了,被崔彧抱回外院書房也無所覺,隻覺得格外的累。

崔彧將她衣服脫了,看著那身衣服怔愣許久,疊起來讓人收好,擁著她睡去了。

小七睡到半夜的時候,腹痛如絞,忍不住痛苦的吟呻。

崔彧醒來,拉下床頭夜明珠罩著的輕紗,借著光看到她額頭布滿了冷汗。

崔彧瞬間清醒,將她抱起來。

“七七,怎麼了?”

小七手捂著肚子,還沒完全清醒。

“大概是......中毒了。”

一句中毒,將崔彧嚇得瞬間冒出一身冷汗。

當年她中毒的一幕還曆曆在目,他如何能在承受這樣的事情。

“來人!請太醫!”

值夜的長喜急忙去喊了管家,而此時的小七被他抱在懷裏,難受的嚶嚶哭著。

直到林太醫半夜被人從被窩裏喊起來,匆忙的來了攝政王府時,還提心吊膽。

攝政王那位小祖宗,他可是記憶猶新。

崔彧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著太醫來了,太醫還沒診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崔彧便急急的問道:

“王府如何了,毒可有解?”

此時已有人去陋室請曲千塵了,隻不過林太醫離得比較近,先把林太醫請來了。

林太醫摸著小七的脈象,聽著崔彧的話語,很是詫異。

“王爺何出此言,王妃並為中毒。”

崔彧微怔。

“那為何會腹內絞痛?”

林太醫神色間頗為尷尬,虧得攝政王身處高位,竟連這些都不曉得。

林太醫隻好說道:

“若微臣診斷沒錯,王府應是初次來癸水,又受了寒,吃了寒涼的東西,是以,才會這般疼痛。”

崔彧再次愣住。

癸水?

他自然知道小姑娘一直沒來癸水,她這般年齡,放到尋常人家,都已經嫁人,說不定已經懷孕,但是她卻遲遲不來,崔彧沒少為此憂心。

可是這種事情,怕小姑娘怕羞,他便沒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