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些,很快就好。”

站在遠處,耳力太好的段成風被迫吃了把狗糧。

心想,這青天白日的,想他堂堂第一侍衛,竟然再次放風。

而且耳邊聽著都是些虎狼之詞,可讓他這單身大齡男護衛情何以堪。

那藥冰冰涼涼的,上好之後很舒服,有鎮痛的功效。

崔彧上了藥後,將她褲子放下來。

小七指了指更靠上的地方。

“王爺,這兒也疼。”

崔彧看了一眼她所指的地方,垂眸斂神,盡量是自己的聲音平靜。

“回去自己上藥。”

微啞的聲音,還是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崔彧將她的裙擺放下,不準她自己再乘騎了,讓她橫坐在他身前,這樣便不會磨到傷口。

位列三日已經結束,等著次日天一亮便回宮。

這晚,行宮設宴,獵物多的世家子弟少不得席間炫耀。

崔彧沒讓小七過來,她腿上有傷,這三天也累到了,讓她早些回房歇著了。

鄭珣進來後,往崔彧身邊的位置看了好幾次,才開口問道:

“王爺,七七呢?為何沒來?”

“王妃累了,回房歇著了。”

鄭珣顯然臉上有失望之色,“朕還說讓她看看朕今日獵到的一隻彩色羽毛的鳥兒,她見了定然喜歡。”

崔彧聽著鄭珣的話,神色如常,隻不過心中卻留意了些。

鄭珣馬上十二歲了,少年人情竇初開之時,他已什麼都知曉。

似他這種十二三歲的少年,身邊已放有知曉男女之事的通房丫鬟。

他是天子,身邊更加不缺教習的宮女。

更何況宮中有妃嬪,於男女情事上,自然知曉。

日後,要多加留意些他才是。

但凡是狩獵,熱血之時,無不豪飲。

待宮人抬上幾缸酒後,盛到眾人麵前之時,看著是淡紅的顏色,似是血衝淡了的色彩。

“此乃鹿血酒,齊王今日獵得一壯年雄鹿,殺之取血,如今添酒伴宴,最合適不過。”

崔彧隻淡淡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酒,並未動。

坐在他對麵的齊王,此時行至崔彧麵前,舉杯敬他。

“攝政王,本王敬你。這一杯是敬你為我鄭家皇室勞心勞力,才有了今日的繁華景象。”

齊王說著,將杯中的鹿血酒暢飲而盡。

說著,侍者又給他滿上。

“這一杯,還敬攝政王,是代天下百姓敬你,若是沒有攝政王這些年苦心經驗,哪兒來如今四海升平的和樂景象。”

很快,他又滿上第三杯。

“這一杯,也是替我那早逝的皇兄敬你,將陛下教養長大。”

說著,滿飲三杯。

百官看著,齊王三杯盡飲後,無論如何,崔彧都沒理由不喝。

崔彧倒沒有糾結,端起麵前的酒杯飲盡,一如他平時那般客氣又疏離的神色。

“齊王多年鎮守東北,為國盡忠,本王敬你。”

一來一往間,看著倒是和諧的很。

眾人都讚著鹿血酒,往年圍獵之時,眾人都會以鹿血酒助興,崔彧不好例外,隻是並未多飲。

齊王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給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手下立時便知曉了。

大殿中兩側有三獸頭青銅香爐,內有嫋嫋煙霧如絲線一般逸出。

那人靠近香爐,手心一粒白色的藥丸滑入香爐中,並未有人察覺。

齊王臉上笑意不減。

不管是席宴上的菜還是酒,還有這裏宮人和侍衛們的吃食,他全部插手不得,崔彧防的很嚴實,想要在這上麵做手腳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