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一聽最後兩句,心想,這是七七說出來的話。

他竟然覺得很欣慰,真怕崔老夫人說不讓她入崔家門,她順勢跑了。

崔老夫人說完,見崔彧淡然的臉色上還隱有笑意,隻覺得更氣了。

而崔彧此時卻道:

“七七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對瑾兒如何,也定然是瑾兒有錯在先,她作為府中的王妃,不管以什麼規矩教瑾兒,都是正常的,也並無不敬祖母的話。”

崔彧問都沒問什麼原因,便將錯處全推到了崔瑾的身上。

崔瑾大氣,隻委屈道:

“大哥哥怎地如此偏心,我並沒有做什麼有失規矩之事,她竟好端端的拿湯盆砸我。”

崔瑾說到這裏,更加委屈的抽泣了幾聲。

“定然是她惡人先告狀,說了我與祖母的壞話,她雖是王妃,卻也有長輩,廚房的膳食,自然是要先敬著長輩的,我不過是命人先安排了祖母的膳食,她便如此,難道所有人都應該尊著她的意思,連祖母也要避退三分嗎?”

崔彧想到七七剛剛才用晚膳,還有前幾日也是用的很晚,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定然是因為膳食的問題。

若是一次兩次,七七定然不會如此。

崔彧看著崔瑾,瞳黑如墨。

“祖母的膳食,一直由韶華居的小廚房來備著,因是要吃藥,所以諸多的忌口。

七七喜食重口以及海鮮,全是祖母要忌口的,你讓人停了小廚房,專門截她的膳食,是什麼居心?

是挑撥七七與祖母不合?明知祖母不能吃,應該規勸兩句,你卻專門送來,是想讓祖母的病情加重?”

崔彧聲音清冷,崔瑾聽著心中咯噔一下。

看著如此疏離且眉宇間生厭惡的崔彧,崔瑾隻覺得小時候對她溫和的大哥哥變了。

“大哥哥,你......”

“崔瑾,本王上次與你說過,七七是府裏的王妃,凡事你需聽著,敬著,你非但沒有,還處處尋釁與她,看來是真沒將本王的話聽在耳中。既然如此,王府你也無需再留著了,今夜本王就差人將你送回鄴城,你好自為之吧。”

崔瑾這下慌了,她不要回鄴城,她怎麼能回鄴城呢!

“大哥哥,爹爹死前讓你好好照顧我的,你忘了爹爹的話了嗎?”

“若非是因為爹爹,上次你出言不遜之時,已經被遣送回去了!”

崔彧言罷,便給崔老夫人行了一禮,道:

“祖母好生靜養,孫兒先回了。”

說完,便離開了韶華居。

之後叮囑了管家,找了兩個嬤嬤,去收拾崔瑾的東西。

整日的挑三唆四,崔彧自然不能將她留在府中。

七七本就不想在府裏待著,再給她添這些煩心事,隻怕更想走了。

這兩年內,他還沒辦法帶她離開,還需要她留在京中一段時日,若她真的心生厭惡,萌生離意,可就麻煩了。

崔彧說完,又讓人提了廚房管事的來。

廚房的兩個婆子原是在後院,隻怕一輩子也沒有什麼機會見王爺,這會被叫到前廳,個個心驚膽戰。

“誰準你們將王妃的膳食隨意讓人端走的?”

兩個人普通跪在地上,顫聲道:

“回王爺的話,是瑾姑娘......”

崔彧看了一旁的管家一眼,管家上前便給了那婆子一個耳光。

“這府裏誰是主子?”

那婆子被打懵了,伏在地上,悔恨不已,不應該貪崔瑾那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