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後悔昨夜裏的孟浪,不好問別人,便將林太醫召了來,問他尋些藥。

鄭珣進來的時候,便聽著林太醫在低聲回著話:

“王爺,這藥乃婦科千金良方,一兩日便會痊愈......”

崔彧沉默了一會,終是開口問了出來:

“林太醫,可有緩解當時疼痛之藥?”(m)

林太醫也是老臉臊得慌,心想,王爺都二十五的人了,怎地跟毛頭小子一般不懂這男女之事?

以前也有諸多的姬妾,世家子弟,通房丫鬟想必也不少,怎會不懂?

林太醫隻好聽著頭皮說道:

“女子初破裑之時,都會不適兩日,過些時日便好了,若是還有不適,微臣稍後讓人送來一副良藥,王爺看看藥方,便可藥到病除。”

崔彧輕咳了兩聲,“那就有勞林太醫了。”

那句“女子初破裑”的話聽在鄭珣耳中,他手一抖,砰的一聲,鄭珣手裏的蛐蛐罐掉在了地上。

在崔彧和太醫看過來的時候,鄭珣一腳踹在了旁邊的太監身上。

“狗奴才,沒看到朕手裏的黑將軍嗎?竟敢碰到朕,還不快給朕捉回來!”

崔彧見鄭珣進來,讓林太醫退下了。

小太監受了無妄之災,這會滿殿爬著找蛐蛐。

可是那蛐蛐好容易得了自由,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

那太監四處找不到蛐蛐,鄭珣突然坐在殿前哭了起來。

鄭珣不是幾年前才五六歲的孩童,而是十一二的少年了。

這般哭鬧,委實不像話。

崔彧走過來,要拉起他的時候,鄭珣似乎心裏不痛快,將崔彧的手甩開。

崔彧以為他丟了喜歡的蛐蛐這會使孩子性子,再次將他拉起來。

“堂堂一國天子,為了個蛐蛐哭鬧,成何體統!”

鄭珣被拉起來後,神色間難掩傷心。

他揚起袖子擦了擦眼淚,“那不是普通的蛐蛐,那是朕最喜歡的蛐蛐!”

鄭珣是崔彧看著長大的,他生的酷似音華,原想著,就算他不如音華聰明,這麼多年的教導,再加上朝臣的輔佐,雖不能做一代明君,但是穩穩當當的將江山坐穩還是可以的。

但是眼下,他架雞鬥狗玩蛐蛐,十一二歲了,心思完全不在政務上。

若是平時,崔彧定然又要訓教他一番。

但是今日崔彧心情不錯,便也沒有再訓教他。

“回頭讓內監們再尋來兩隻,如今長大了,再學小時候那般哭哭啼啼,該有人笑話了。”崔彧哄小七哄出經驗了,是以說話時溫聲溫語。

鄭珣似乎並不買他的賬,依舊哽咽著:

“再尋來多少隻,都不是那兩個了。”

崔彧見他執拗,看著一旁的太監嚇得臉色都發白了,便又寬慰了幾句:

“丟了就丟了,想來是那蛐蛐沒有這個福氣陪伴陛下。”

鄭珣哽咽了許久,仰頭看著崔彧。

少年的他,站在英姿偉岸的崔彧麵前,依舊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鄭珣往後退了幾步,不至於去仰視他。

他望著崔彧,哽咽又執拗道:

“朕一定會找到那個蛐蛐,她是朕的!”

崔彧隻笑了笑,由著他去了。

如今這個年齡,正是犯扭的時候。

讓人送他回去後,崔彧便開始處理公務了。

早些處理完了,早些回府。

隻要想到昨天夜裏的一幕,崔彧便覺得渾身躁熱了起來。

過了大概半個多時辰,林太醫差藥童送來了一個布包,崔彧想到之前問林太醫的話,說是什麼法子可以減緩女子當時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