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後本王死了呢?會傷心嗎?”

“當然會,王爺是與我牽扯最多的人了。”

崔彧聽著心中甚慰。

他很想再問一句會傷心多久,但是想想,依著以往的經驗來說,還是不問的好。

不問不紮心,還可以留有一絲絲美好的念想。

“如今可以確定,水中月的姑姑寒寧確與天傾門有關,你可能找到這個鄭煜?”

“怕是不能,若是能找到寒寧的屍骨,我倒是可以一試,已靈力與她共情,當年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便可知曉。隻是如今她安葬在何處我們都不知曉,又如何得知。”

崔彧頗有些驚訝,玄門術法竟如此玄妙。

小七見崔彧困惑,說道:

“這共情極為耗靈力,而且極其容易被共情者情緒左右,師父教我們之後,讓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以這術法窺探旁人過去。”

崔彧嗯了一聲,他也不舍得她受傷害。

出暖閣的時候,小七牽著崔彧的手,突然仰頭看著他。

“王爺,你今日不去早朝,是不是怕我知道這件事傷心?特意留下來陪我?”

“嗯。”

作愛她的事情,自然要留名。

小七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靠著他感動說道:

“王爺,你真好,等將來你死了,我一定會難過很長時間。”

崔彧:“......”

小七此時突然體會師父所說的長生也有長生的苦惱。

若是王爺哪天死了,到時候她得難過好幾天。

縱然自幼在玄門中早已看淡了生死,知道人的生死都有定數,戲園子出事的這些天她也沒表現出特別的難過。

但是,每日出門時,興致衝衝的走到一半,又神色落寞的回來。

夜間,一向好眠的她,總會諸多囈語。

有時候會呆愣的坐起,眼中無神呆坐許久。

崔彧不敢驚擾她,擔憂的在一旁看著。

許久之後她才輕喃一句:“唱得好,賞。”

說完,便再次閉上眼睛,躺了回去。

她閉著雙目,已然睡熟,像是從來沒有醒過。

崔彧將她擁到懷裏,心底某處鈍鈍的疼著。

她平時裏都是一副歡喜的模樣,縱然是身邊的人沒了,她也會勸慰自己生死自有定數。

可是卻不知她將一切的情緒都壓的這麼深。

崔彧在臘八這天,一大早沒去早朝,帶著她坐馬車出了城。

寒冬臘月的天氣,馬車行走間,車窗不斷有寒風灌進來,小七抱著手爐窩在崔彧懷裏。

“王爺,我們去哪兒?”

“帶你出去散散。”

“王爺不忙了嗎?”

記得往年越到年關的時候,朝中諸事便越繁忙,他哪裏有時間陪自己。

“嗯。”

崔彧讓內閣先處理著諸事,其他的等他回來再說。

若是真有著急且不能決斷的,會有福祿公公交給段成虎,由段成虎快馬送來。

隻是這些,便不必讓小姑娘知道了。

專心的陪她兩日。

“那我們去哪兒?”小七仰頭望著他。

垂眸望著她那春泉瀲灩般的眸子,崔彧心頭微暖,抬手輕撫著她凝白的香腮。

“到了你便知道了。”

馬車一路南行,到了中午的時候,才到了崔彧所說的地方。

小七看著此處,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是一個農莊。

崔彧下了馬車,轉身扶著她下車。

“王爺,這是哪兒?”

“這原是文德皇帝賞給崔家的莊子,後來分給父親,這些年一直是本王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