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喜歡姓趙的那家子,便留著他們的性命吧,不用理會,由著他們去吧。”
“是。”
待人退下皇後,鄭珣拿起桌上的一粒金珠,放在彈弓的彈槽裏,瞄準了目標之後,拉滿,再鬆手。
被他瞄準的東西應聲而碎。
那是去年他生辰的時候,崔彧送他的硯台。
這彈弓,是幼時七七做給他的。
任憑你再堅硬,也總有克你人在。
這些日子宮中發生很多的事情,鄭珣也一直沒出過宮。
本來年底便是百官考核政績的時候,由吏部來考核,如今吏部尚書趙大人獲罪辭官,吏部一團亂。
加上吏部又都是趙大人的人,這時候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的,生怕下一個丟官職的便是自己。
此時的吏部內部沒有主事的人,加上各地進京述職的官員業績審核的卷宗,一時間由誰來接管吏部尚書一職,在朝堂上爭論不休。
鄭珣還是以往那副上朝就打盹,散朝就精神的模樣。
百官在下麵爭吵不休,他靠著龍椅安然入睡。
下麵文武群臣看著鄭珣紛紛的搖頭,若是攝政王在,定然不會亂成這般。
可惜攝政王無法分身,如今西北的戰事正是緊要的時候,攝政王此時已經跟北燕交戰多次,也收回了一城,戰報傳到朝廷的時候,文武百官的士氣大受鼓舞。
可是現在皇帝不給力,朝廷內部一團亂。
要散朝了他們也沒爭論出個一二,鄭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朝臣跪了一地,他求助的看了看身旁的太監。
那太監隻能小聲的提醒道:
“陛下,百官讓陛下決斷,看誰更能勝任吏部尚書。”
鄭珣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隨手指了一下。
“就他吧。”
大家看著鄭珣指的人,紛紛朝後扭頭。
這時有人認出了,此時也是吏部的,隻不過那吏部的一從四品的官員,他上麵還有左右侍郎,若真是從吏部選人,不管從資質還是從能力,都輪不到他。
他上朝的時候也僅僅是站在後麵,平日裏鮮少說話爭論朝事,隻是跟在本部官員的後麵,存在感極低。
前麵的幾個閣臣看到後,微怔之後,知道陛下這是又胡鬧了,紛紛勸阻。
“陛下,吏部乃六部之首,朝中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勳封,調動皆由吏部來主事,吏部尚書之職,並非兒戲,陛下應當慎重。”
那閣老說完,鄭珣當場便發怒不樂意了。
“你們爭論不休的讓朕拿主意,朕拿了主意後,你們又說朕兒戲,朕這個皇帝做來有什麼用?你們讓朕說什麼,朕就說什麼,幹脆你來做這個位置!”
鄭珣說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副你們誰能耐誰來坐的冷傲姿態。
那閣老嚇得跪地磕頭,“老臣死罪。”
鄭珣則是一副中二少年的叛逆性子,冷哼一聲說著:
“整天死罪死罪的,煩不煩?真想死在家拿跟繩吊死算了,沒得吵得我頭疼。”
說完,鄭珣拂袖離去。
縱然是崔彧在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下個哪個大臣的麵子,鄭珣這一遭,直接將錢閣老擺在了那裏。
鄭珣離開後,有人將錢閣老攙扶了起來,錢閣老含著濁淚,看著鄭珣離開的方向,不住的搖頭。
“如今陛下還少年心性,不通政務,攝政王不在朝中,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也紛紛的搖頭,隻覺得當今的天子頑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