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嶽:“......”
老子是來撬牆角的,不是來聽你誇他的!
西北不斷的有戰報傳來,崔彧戰神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接二連三的捷報,讓朝中眾人都鬆了口氣。
北燕凶悍,加上齊王那邊叛亂,真怕北方失守後,到時候會危及到京師。
如今崔彧在,便是他們最安全的屏障了。
京中此時也都在熱熱鬧鬧的準備過年,除夕的的宮宴鄭珣親自來邀請小七去的。
王爺不讓她進宮,但是鄭珣說的那些好吃的,府裏又沒有,還都是番邦進貢來的,一年才得一回。
於是乎,小七還是出席了。
小七平日裏都是跟著崔彧一起來的,眼下崔彧不在,便她一人坐在那個位置上。
楊重嶽作為南召的世子,離小七有些遠,不過擋不住他擠眉弄眼的頻頻看向小七。
楊重嶽望著小七的時候,隻覺得有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目光灼灼,讓人如鋒芒在背。
他本能的循著這目光看了過去,在迎上鄭珣的目光時,楊重嶽一愣。
再看時,隻見方才那雙幽深的眸子仿佛隻是自己的幻覺一般,眼前那如小鹿一般純粹的眼睛,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他好奇的看著場上,很快就挪開了目光,看向了別處。
楊重嶽端起麵前的一杯酒,飲盡之後,低頭唇角含笑。
有意思。
一個位高權重,權傾天下的攝政王,進一步便可取而代之。
一個是年幼的皇帝,看樣子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就有趣兒了。
不過,天朝的事情,又關他什麼事。
他巴不得崔彧跟這少年天子兩敗俱傷呢,說不定到時候他就可以抱得美人歸了。
楊重嶽存了這樣的心思,在他無意中看鄭珣的時候,總能看出點什麼。
哪怕是他隱藏的再好,在他望見七七的時候,總是與旁人不同。
楊重嶽輕抿著酒,笑的意味深長。
正月的頭幾日,各種皇族宴請,祭祀,以及節禮,縱然是鄭珣再躲懶,也被身邊的人約束著。
各國的使臣差不多都回去了,隻有南召沒有離開。
這日又約著小七去酒樓吃酒的時候,楊重嶽想到除夕那晚的事情,便忍不住笑了聲說道:
“你們中原的人,個個都是九曲回腸的心思,整天的陰謀算計,活的多累,全然不如我們南召瀟灑快活。”
小七瞄了他一眼,從過年前拒絕了他後他都成怨婦了,時常的抱怨,開口就是“你們中原人如何如何”的話。
“正常人類的人體結構都是九曲回腸,一根腸子到底的不是人,是海參。”
楊重嶽:“......”
楊重嶽以前沒發現這丫頭這麼喜歡懟人的。
“跟你說正經的,我過些時候要走了,你現在如果反悔還來得及。”
小七看楊重嶽還這麼堅持,給他倒了杯酒,順便說了句:
“一路順風。”
楊重嶽咬牙,心想,崔彧究竟給她灌什麼迷魂湯了?
“七七,崔彧不可能放下這唾手可得的天下,帶你雲遊四海的,他十幾歲的時候就擁兵自重,朝堂弄權,這種人你告訴我他現在為了美人不要天下了?那都是哄騙你的。”
“王爺不會騙我。”小七才不信楊重嶽的話,
楊重嶽就聽不得她維護崔彧的話,忍不住又嘁了一聲。
“你們中原人,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哪一個不是九個心眼,你玩不過他們的,且不說崔彧如何,就你們皇宮裏麵的那個少年天子,都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可小心著點他們,崔彧是狼,那皇帝未必就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