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前年剛修建的大壩,卻這般不禁用。

地方官員各種推諉,說是要年年加固,今年戶部的銀子不到位,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

之後扯出來當年修堤壩時的爛賬,一層層的下去,銀子過任何人的手都少一層,到了地方上後,本就不剩多少了。

今年重新修建堤壩,加上治水引流防洪的事情落在了工部的身上。

可是誰也不敢攬這個爛攤子,地方官是程家的人,如今皇後姓程,太子是皇後所出,程家把持著朝政,還有西北的兵力。

那地方官便是程太師的一個學生,而且工部尚書是程太師的一個族弟,這種局勢,誰敢去攬這個攤子。

她知道最近南邊進貢來了荔枝,母後不給她多吃,說她正在吃藥調理身子,而且說分到母後那裏的本身就沒有多少。

她想著父皇向來寵愛黎貴妃,定然還留著很多。

專門從禦膳房端了湯來借花獻佛,就為了哄一些荔枝。

等著到了勤政殿的時候,哄得父皇心花怒放,將南邊進貢來的荔枝給了她一簍子,還叮囑她不能讓母後知道,不然又該嘮叨了。

皇帝讓太監取來,她就坐在勤政殿吃。

便吃便看著父皇處理公務,隻見父皇愁眉不展,拿著奏折不斷的歎氣。

她湊過去看著,隻見上麵寫著琉璃江水患的事情,工部戶部相互踢球,加上地方官員不作為,很多老百姓淹死。

“父皇準備派誰去治水吖?”

“哎,這朝中百官不知多少,卻無一人能擔此重任。”

“為何?”

“那地方官員是你外祖父的得意門生,工部是你外祖父的族弟,這個差事弄不好就要得罪程家。”

她將嘴裏的荔枝核吐出來,殷紅的雙唇微嘟。

“這天下姓鄭又不姓程。”

“哎,連你都明白的道理,偏偏你母後還有太子不明白。”

她望著父皇許久,盡管年幼,聰慧如她也清楚,程家的勢力太大了,惹得父皇忌憚了。

“父皇,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將水患治理了。”

“何人?”

“我。”

皇帝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頭。

“還是乖乖在宮裏吃荔枝吧。”

她拉著父皇,認真的說著:

“沒跟父皇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崔彧有治水的才幹,之前在京郊的時候,他就教他莊子上的人怎麼從河道引流,現在那裏家家戶戶都是水流到門口,用水極為方便,不像以前那樣要去老遠的地方挑水。”

“一個莊子,怎麼跟一方流域相比。”

“我說的是真的,崔彧很聰明的,他很厲害,我相信他能做好的,而且我陪著過去,我不信哪個不開眼的敢給我使絆子。就算外祖父家裏怪罪下來,有我呢,父皇你也知道,母後最疼我了,外祖父不會說什麼的。”

皇帝望著她,好一會才笑著說道:

“你且先問問崔彧,看他是否能擔此大任。”

跟崔彧說起來的時候,崔彧隻溫聲的提醒道:

“七七,你父皇跟程家的事情,自有他們去平衡,你以後莫要參合。”

“可是現在不僅僅是這些權勢爭鬥啊。”

崔彧望著她笑了笑,抬手輕撫著她的發絲。

“是啊,不僅僅是權勢爭鬥,還有天下的百姓,若是那琉璃江不好好治理,少不得要很多百姓遭殃。”

“這麼說你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