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禁軍闖了進來,將小七圍住,手中的兵器指著她。

鄭珣撐著站了起來,捂著頭上被砸出的傷口,看著闖進來的人大罵道:

“滾出去!”

“陛下,這.”

那太監剛一說話,便被鄭珣瞪了一眼,灰溜溜的出去了。

如今大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鄭珣望著她,突然笑了起來。

“這才是你。”

小七掃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有病,便轉身回了內室。

那日之後,鄭珣便時常來太初殿,被小七噎了幾句也不惱。

一日午後,她睡醒時,看到他在床頭立著的時候,索性翻了個身懶得理他,繼續閉著眼睛。

床榻外側一重,應該是他坐了上去,小七隻做不知。

“七七,不管你是否接受朕,這歲月漫長,朕都等得起。”

小七心中無感,甚至覺得他惺惺作態。

還歲月漫長?

等著姑奶奶靈力恢複了,著皇宮若是能困住我,姑奶奶跟你姓!

最近一段時間,她經常將崔彧的生辰八字寫在符篆上,折紙為鶴,去尋他。

可是不知為何,卻總也尋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仿佛時間根本沒有這個人。

她仔細的檢查著生辰八字,確定沒錯,可是為何卻尋不到他的氣息?

就算是真的被自己殺了,如今還不足百日,也應該有他的氣息。

但是小七卻遍尋不到。

她不再偷懶,每日裏都潛心修煉,隻盼著快些恢複。

而小七不知曉的是,朝中此時山雨欲來風滿樓,當初崔彧率領的西北軍,隨著崔彧被刺,段成虎段成風帶著他敗走,生死不知的時候,沒了主帥,便如同一盤散沙。

主帥都不在了,他們也不會成什麼氣候。

由自己手下的人,將他們收編,之後重新訓兵。

就在前幾日,鄭珣派去西北的將領被手下的士兵斬了頭顱,西北反了。

不僅如此,朝中還有其他官員頻頻被刺,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這一切,倒像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而能推動這一切的人,鄭珣不作第二人猜想。

他懷疑崔彧沒有死,這兩個月以來一直在搜尋著他,可是全然沒有一絲蹤跡。

他聽著西北那邊的戰報,思量許久,才對殿外的太監說道:

“今日晚膳去太初殿,傳朕口諭,讓太初殿準備著。”

“是。”

往日裏鄭珣來就來了,沒有這麼鄭重其事、

不過就算他今日傳了口諭過來,小七也依舊沒當回事。

鄭珣來時,特意帶了一壇子竹筒佳釀,算是為了前幾日的事情賠不是。

“朕特意去了後麵的竹林處,取來這麼一壇酒,你嚐嚐,竹清酒濃,剛剛好。”

原本那些在意喜歡的東西,小七隻覺得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鄭珣見她不說話,隻好溫聲的壓低聲音說道:

“那日裏你也將朕打了,那麼多禁軍還有宮人看著,朕顏麵掃地,也沒說什麼。算扯平了好不好,朕不怪你,你也別記怪朕一時衝動了。”

小七依舊不理他,鄭珣為了哄美人開心,似乎怎樣都可以,見她還生氣,便隻好又道:

“朕知道,將你關在這宮中,你不得自由,心中定然不喜。隻要你心裏不記怪朕,自今日起,你便可自由出入宮中,跟以往一般。”

鄭珣說到這裏,小七才看了他一眼。

“當真?”

“自然,天子無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