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聽到長樂不見的時候微微皺眉,望了一樣那邊的段成虎,隻見段成虎滿臉的憂心,便知此事不假。

“那些失蹤的婦人確實在皇陵,崔富已經尋到她們的痕跡,池冥道長明日一早便到了,到時,可直取皇陵。”

崔彧知道段成虎擔憂,命他集結好禁軍,待明日池冥道長一到,便直接過去。

段成虎擔憂則亂,忘了午時的事情,小七微微皺眉,問道:

“你午時可有讓段成虎去陋室?”

“並未。”

小七將那封密信交給崔彧,崔彧望著上麵跟自己相同的字跡,眉峰緊皺。

此時已經是深夜,段成虎已經去調遣人手,等著天一亮,池冥道長到了之後,便會前去。

缺失的那兩頁,以及這封造假的信,始終在他們心底埋下不安的種子。

可是眼下長樂生死不知,還有許許多多有孕的婦人此時都不知所蹤。

每耽誤一刻,她們便多一分危險。

小七站在窗前,看著弦月如鉤,清輝滿院,一時有些踟躇。

她幾次看著八卦盤,全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卜不出是凶是吉。

崔彧從外院而來,原是想看一下她睡了沒有。

繞過假山走來時,望見她憑窗而立,清輝冷月下,那抹身影,似乎刻在心頭一般。

他舉步而來,聽到腳步聲,小七轉過頭來,見他已然到了窗外。

“怎麼還不睡?”

“可安排妥當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一笑。

“睡不著。”

“我也是。”

窗欞前,月色裏,兩個一般心思。

“明日.”

“明日.”

同時的開口,又同時的怔然,之後崔彧淺淺一笑。

“你先說。”

“明日萬事當心,那人定然是對你極其熟悉的,能用懸鏡司的鴿哨給段成虎傳密信,總讓我覺得不安。”

崔彧也在想這件事。

懸鏡司一直以來都是曆任皇帝手中的刀,直屬皇帝管轄。

那次宮變,文昭帝癱臥在床後,懸鏡司就落入他的手中。

這十來年的時間,懸鏡司從內到外早已經大換血。

“明日先將人救出,我不會涉險。”

此時清風吹過,春日的風還有些寒涼。

“早些睡,明早我再來看你。”

“嗯。”

小七轉身回去的時候,崔彧喚了她一聲。

“七七。”

她頓住腳步。

“此事了了,我便卸了這皇位,隨你回玄門可好?”

見她不說話,崔彧手在袖底緊張的握了起來。

“生死天定,莫說是凡人,便是修道者,也有諸多的劫難。七七,人生短短數十載,便當時給我一段恩賜,陪我到老可好?”

當愛已成執念,他根本無法放下。

若是失去她,他失去的不僅僅是摯愛的人,更是自己的一生。

哪怕低到塵埃,他也無怨無悔。

崔彧的那句恩賜,讓小七心中一緊。

痛感從心底蔓延開來,無可阻擋的衝破心底的屏障,將她席卷。

她並未回身,是以,崔彧也未看到她眼底影影綽綽的淚意。

見她許久沒有說話,崔彧猜不透她的心事,也不敢去猜她的心事。

隻在心底輕歎了一聲,之後輕聲道:

“早些睡,我不急著要你的答複。”

說完,轉身離開。

小七回過身的時候,崔彧已經離開,她站了好一會才回去。

小七睡不安穩,第二日天將亮的時候,小七喊了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