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冷情冷血!

而崔硯堂,父皇的親兄弟,也不遑多讓!

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每個人都是他的棋子。

他不僅僅要報複毀了鄭家,更要享受折磨每個人的快感!

簡直變態至極!

“他與你本就不是兄妹,可是那昏君不知,黎氏也不知。

昏君為了鏟除程家,不惜看自己的兒子女兒在一起,崔彧自幼受我教導,我與他延請名師,他於我親厚無比。

我養大的兒子,我心中知曉,他看似淡泊寡欲,但是卻極有見地。

有能力定乾坤,更有放下權勢的胸襟氣度。

但是於情愛一事上,卻獨獨固執執拗的很。

那樣不堪的身世,是壓倒他的稻草,他萬事不在意,卻唯獨對你上了心。

他是一把好刀,一把將鄭家皇室攪得天翻地覆的刀。

黎氏的死,是你母後做的,在崔彧心裏,黎氏是生母,是自小疼他愛他的人。

你和他,從黎氏死的那一刻開始,便是個死結,打不開。”

小七隻覺得自己臉頰微涼,她不去在意那是什麼。

崔硯堂此時一切都得逞了,說起來隻有一種誌滿意得的成就感。

“早在我跟寧兒的孩子被燒死的時候,我悲痛無比,卻又無可奈何,來到這陰陽峰時,七情悲憤,意誌散亂,似乎失足落入一個無盡的深淵。

等著我醒來時,隻看到眼前牆上被困著一個九頭的怪物,似蛇非蛇,它言道可助我得永生,享受這世間至高無上的權利。

隻是我需要幫它找齊兩個人。

它算出來,近十來年間,有至陰至陽的人出現,而且都是出自皇室,它告訴了我他們在何處,何事出生,連白媱進宮它都算了出來。

它還道,五術書上有記載該如何做,至陰之人,一定是從白媱腹中所出,果然,一切如它所料。

白媱不願在宮中,我利用天傾門將她接出,養在蘭苑。

那時她已經有孕,是那昏君的,她中了幻術,以為我將她如何了,其實我從未碰她。

她以為孩子是我的,便留在蘭苑安心養胎。

白媱身上的五術書我隻得了一半,隻是沒想到白媱那賤人竟然有所察覺,焚了蘭苑,將孩子送出去,拚著肚子裏另一個胎死腹中,用本命蠱使蕭南音這身體生長遲緩,這才逃開我這麼多年的追查。

若非後來崔彧全天下找至陰之人,隻怕還要多費些功夫。”

小七聽他說完,已經明白了全部的事情。

他對鄭家皇室的恨,隻想著傾覆了這個皇室,是死是活與他無關。

他要這權勢,不過是為了方便找到至陰至陽的人,得永生才是他的目的。

他的這些計劃內,牽連了多少無辜的人。

崔彧到現在都還把他當成父親,心裏尊敬著。

而他卻是在崔彧很小的時候,就把他當成了棋子。

嚴格的要求,培養他出色,不過是想讓他成為一把鋒利的刀。

小七心口處鈍鈍的疼著。

那些年崔彧望著她時,凝重含悲的眼神在自己麵前揮之不去。

小七壓下心中種種,抬頭望著崔硯堂。

“既然你已經抓了我和鄭珣,卻又為何殘害這麼多無辜的生命?”

崔硯堂看了一眼長樂的肚子,笑著說道:

“我那被燒死的孩兒,我聚了一縷神魂,隻要借著一個腹生下來便可。

外麵的那些女人,等著將她們腹中胎兒掏出,在烘烤,凝聚足夠的怨氣,便可令我兒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