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牽著母親的手安慰道:“母親,不怪她,我們本就時鬧著玩,失了分寸才誤傷了我。”
白帝也在旁寬慰了幾句,便去了蒼梧之境。
已經兩月有餘沒見過那藤妖,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白帝一進蒼梧之境,仿佛進入了一片陰森不見天日的森林。
處處都是參天的樹木,以及藤條環繞,竟然一時分不出哪個是她。
白帝揮手間,見她的幻化之術撤去,這才在一條靈犬的旁邊看到一個沉睡的少女。
她枕在那靈犬的身上,那靈犬絲毫不敢動,光影下,她皮膚白的幾近透明。
白帝走近,神色恍惚。
上次白淵重傷,無心看她,此番細打量,越發覺得她與阿曼的相似之處。
凡是見過阿曼的,定然能認出這是她的女兒。
若是他們當年成親,女兒也這般大了,便是這蒼梧山的帝姬,又何苦像現在這般遮掩她的身份。
那藤妖許是睡飽了,這會被人擋住了光線,醒來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在看到是白帝的時候,晃神一下,便急急問道:
“白淵他怎麼樣了?”
白帝知她擔憂,抬手輕撫她鴉羽般的青絲,低聲道:
“已經無礙。”
她聽聞,這才將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既然白淵沒事,這藤妖心思活泛,這兩個月早已經將這蒼梧之境轉遍了,乏味無趣的緊,趁著白帝來了,便趕緊央求著他道:
“人家想去看看白淵,可是我出不去這裏。”
白帝猶豫了,這蒼梧之境困著她,她去不了旁的地方,若是離開蒼梧之境,屆時,她便可以自由來去了。
“好,我帶你前去。”
路上的時候,白帝提起了讓她拜師學藝的事情。
“昆侖虛?哪裏?又好吃的嗎?”
白帝咳了一聲,這昆侖虛的弟子第一個便是戒口腹之欲的,他們隻有仙法,無需進食的。
那藤妖一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沒有好吃的,規矩又多,不去不去。”
白帝無奈,尊著她的意思,並沒有再提起。
白淵是她這千年以來最親近的玩伴了,來看望他時,見他躺著,藤妖心裏委實內疚了一番。
白淵見她已經能變成人身了,而且萬萬沒想到一根藤的人身竟然這般的好看。
白淵已經是少年人的心思,原本就對這藤有一定的好感,如今更是生了旁的心思。
“我沒事了,你莫要自責。”
說著,還抬手覆上她的手背。
藤妖不識男女區別,與他嬉鬧慣了,也不以為意。
“你何時才能好?才能陪我玩?”
“昆侖虛的帝君說我以後無法像常人一樣修習術法,隻怕將來沒辦法同你一道鬥法玩了。”
藤妖有些不明白,“何意?”
“內丹受損,縱然織補過,但是也比常人差一些,父親已經渡了我許多的靈力,隻不過能吸收的微乎其微。”
藤妖這就明白了,他不能自主修習術法了,隻能靠人度給他。
白淵不願說這些,隻抬頭看著她,少年的臉上泛起些許紅暈。
“若是以後旁人嫌棄我靈力低微,不肯嫁於我,你可嫌棄我?”
“怎會!”那藤妖其實並未聽懂白淵的言下之意。
且她雖修成人形,不過是孩童心性,並未聽出白淵這求愛之言。
白淵聽後甚感欣慰,牽著她的手,感動的一把淚道: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