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一接通,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婦女,準確來說是一位美婦。
說她美,是因為她長相完完全全就像古畫裏的美人,鬢發如漆,麵如芙蓉,眉若遠山,雖說眼尾已有淡淡的細紋,但不難想象,她年輕時是何等的姿態。
說她為婦,是因為她看過來的眼神,眉眼滿是為人母的溫柔安寧,周身一副歲月靜好的感覺。
徐溫嵐看到視頻裏的兄妹二人,與岑焓極為相似的眼睛盛滿笑意,溫柔地喊著:“小允小焓。”
岑允一見到徐溫嵐,像極了小狗,搖著自己的小尾巴,“媽咪!”
岑焓摁住岑允使勁蹭過來的腦袋,然後對著視頻那邊喊了一聲:“媽。”
徐溫嵐先是問:“爺爺呢?”
岑焓將手機鏡頭轉向爺爺岑望山,然後他們簡單地問候了兩句。
岑望山住在老宅,在老伴去世後,岑信舟也就是岑焓的爸爸想把岑望山接到蘭苑過晚年,但岑望山看著自己和老伴生活了這麼多年的房子,隻是搖搖頭,說:“我年紀大了,念舊,就想在這裏,你們平時回來看看我就好。”
所以岑望山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在老宅,不過幾個月前徐溫嵐生了場大病,醫生說需要好好靜養,岑焓就搬到老宅這邊住一段時間,而岑允從小就喜歡黏著岑焓,也跟著過來了。
盡管岑望山不和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也是關係和睦。
兩人寒暄完之後,岑允就迫不及待地想跟媽媽說話,她將手機從岑焓手裏拿過來,將鏡頭位置擺好,讓徐溫嵐可以看到他們兩個人。
岑允見徐溫嵐一個人在房間的小沙發上坐著,問:“媽咪,老爸呢?”
徐溫嵐笑著回答:“你爸爸說有個臨時會議要開,在公司忙著呢。”
“哦~”岑允嘟了嘟嘴。徐溫嵐看著女兒古靈精怪的表情讓人憐愛極了,她問:“有沒有乖乖聽爺爺和哥哥的話,有專心聽課嗎?”
岑允信誓旦旦地說:“有!”
然後,“嗬。”
像是嘲笑,又帶著些許鄙夷。
岑允臉一熱,故作鎮定地說,“看吧,哥哥都表示肯定。”
“……”
徐溫嵐無奈一笑,深知岑允什麼性子,自小便調皮的很,起初生的時候便想著孩子性子能活潑些,別像兒子的性情,少言冷情。
卻不想,過於活潑了。
岑焓將手機音量調大一些後,對著那頭說:“媽你記得穿多些衣服,晚上冷容易著涼。”
徐溫嵐莞爾一笑,“媽媽知道,雖是準備入秋的天氣,晚上也不是很冷……”話還沒說完,肩上一沉,多了一件針織外套。
她抬頭,便看到丈夫一臉不讚同的表情,她一愣,“不是要加班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岑信舟拿來一旁的毯子,蓋在妻子腿上,然後回道:“處理完了,你怎麼就穿一件衣服,晚上容易冷。”
這倆父子,真是……
岑允看著自家老爸中年依舊帥氣的臉,開心的打了個招呼。
誰知岑信舟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對兒女,啥也沒說就收回了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
“……”
好吧,誰讓她爹是個妻奴呢。
岑焓見怪不怪,看了一眼時間,準備要結束這通視頻。
那邊岑信舟看了一眼岑焓,開口道:“我發給你的文件你看了?”
“嗯。”
“什麼想法。”
岑焓直接道:“私聊。”
八歲的岑允小朋友不懂什麼文件,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有點小小不樂意了,“老爸你在檢查哥哥的作業嗎,怎麼不見你關心一下我的功課呢,我寫的可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