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正坐在企業處的辦公室裏看手下送來的文件,她到這企業處任處長不到十天,對企業處的業務還不很熟悉,好在手下的幾個科長還算配合她的工作,曾副處長雖然對李娟接任處長心裏有點不舒服,不過在明麵上還是比較配合的。
聽到敲門聲,李娟以為是手下來彙報工作,就頭也沒抬,而是很威嚴地說了一聲請進,不過過了好一陣都沒有聽到人說話,她不禁抬起頭來,卻見一張陽光般的笑臉立在屋內,這不是劉思宇還會有誰?
這省廳裏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幹部,還是一般的工作人員,平常都保持著嚴肅沉穩的樣子,絕少像劉思宇這樣一天到晚臉上掛著微笑的,畢竟在官場中混,都得重視自己的形象,這威嚴自然更是少不得的。但劉思宇在財政廳裏的近大半年,那張笑臉卻成了一個例外,誰知這樣反倒讓他在廳裏更加出名,幾乎財政廳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企業處有一個態度溫和的副處長。
不過這隻有不了解的人才這樣認為,在他分管的企業二科,大家卻知道在劉思宇招牌式的微笑的後麵,是一個多麼強勢的威嚴。
看見李娟抬起頭,劉思宇臉上洋溢著笑容,說道:“李處長,我想向你彙報一下工作。”
“真是你啊,你好久回來的?”看到劉思宇,李娟臉上陡然升起一片紅暈,而且似乎有點發燒的感覺,她高興地問道。
“昨天才回來的,這不,今天一大早就到廳裏來向領導彙報思想工作來了。”劉思宇笑著說道。
自己作為省財廳下派的掛職鍛煉幹部,其工資和組織關係也在廳裏,說是回來彙報工作,也說得過去,況且自己現在名義上還是企業處的副處長,這到處長這裏彙報一下思想,也沒有什麼不妥。
“快進來坐,你是喝茶還是喝咖啡?”這李娟是一個具有小資情調的人,到了企業處後,專門在辦公室放了咖啡。
“來杯咖啡吧,能陪美女喝咖啡,這機會還真難得。”劉思宇打趣地說道。
李娟聽到劉思宇這樣一說,不由想起過年前的事,臉上就更紅了,她起身替劉思宇衝了一杯咖啡,放在劉思宇的麵前,然後又給自己衝了一杯。
既然是彙報工作,劉思宇當然就把在下麵的工作情況說了一遍,聽到劉思宇準備把白樹縣到山南市的公路修成二級水泥路,李娟關切地問道:“思宇,這修路可是要花很多錢的,你的資金落實了嗎?”
劉思宇聽到李娟關切的語氣,心裏很是感動,自從在黨校認識了李娟和王誌玲後,她兩位就對自己很是照顧,特別是自己和李娟有了那麼一次後,他的心裏對李娟更是有一種親切的感情。
隻是兩人都知道這是一段見不得光的感情,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去品味,去珍惜。
劉思宇把自己的想法全告訴了李娟,李娟聽到劉思宇把算盤打到省農行的身上,心裏略為放心。
中午,企業處科級以上幹部全到了財稅賓館,算是對劉思宇在下麵艱苦生活了近一個月的慰問,不過,下午大家還要上班,這酒自然隻是心意到了就行了,沒有人喝醉。
吃過中午飯,劉思宇回到家裏休息了一下,就接到陳遠華的電話,問他下午有安排沒有,如果沒有的話,下午到清心閣喝茶。劉思宇一聽,就知道這陳遠華肯定還有別的目的,當下也沒有問有哪些人,一口就答應了。
到了清心閣,找到陳遠華所說的房間,劉思宇輕輕推開門,就見省公安廳的李副廳長和平西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錢學龍坐在裏麵,正和陳遠華聊著什麼。
看到劉思宇,陳遠華急忙招手,劉思宇笑著走了進去,親熱地喊了一聲李哥,錢哥好,然後在一邊坐下。
陳遠華移過一個杯子,說這是剛才為他準備的茶。
李副廳長和錢局長早就聽陳遠華說劉思宇現在已到山南市白樹縣任副縣長去了,兩人自然就詢問了一下他到縣裏的工作情況。劉思宇把縣裏的情況說了一遍,隻是李副廳長和錢局長都是公安戰線上的,對這經濟發展之類,沒有什麼興趣。
幾人擺了一會,幹脆坐在屋內的機麻旁,邊打麻將邊擺著一些官場上的趣事。
看到錢學龍,劉思宇突然想起徐學軍的案子,這一個月過去了,不知有什麼新的進展,他望了錢學龍幾眼,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陳遠華看到劉思宇邊打牌邊望向錢學龍,就笑道:“思宇,你有什麼想向錢哥請教的,直說就是,這裏隻有我們幾個,沒有什麼不能問的。”
聽到陳遠華這樣一說,劉思宇鼓起勇氣問道:“錢哥,不知道那個徐學軍的案子怎麼啦。”
“思宇老弟,別人問,我還真不想說,不過你問,我就跟你說實話,為了這個案子,我都被市委李書記叫去批了好幾次了,說來也怪,我們怎麼查也查不出線索,就好像是徐學軍自己把鋼針刺進腦子裏一般。算了,不說這個事,打牌。”錢學龍聽到劉思宇提到這個事,歎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