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又和往年一樣,一到年終,事情特多,各種會議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召開,有市裏的會議,有縣裏的會議,還有各類檢查,讓人應接不暇。好在劉思宇作為縣委書記,縣裏的會議,倒並不是每個都要去參加,就是市裏的會議,除了點明要縣委書記參加的以外,他都是能推就推。
但就算這樣,這一周也到市裏參加了幾次會議,不過這幾次會議,順江縣都得到了表揚,劉思宇已通過各種渠道,知道順江縣今年的經濟排名,終於擠進了全市前三名,位於林南區和陽平縣之後。好幾次聚餐,郭書記和程市長都端著酒杯,特意過來同劉思宇和王強碰了一杯。惹得其他的縣領導心裏酸溜溜的,特別是被超過的林北縣曾紹紅書記和珙壩縣的喻書成書記,對順江縣超過了他們,更是心裏鬱悶不已,和劉思宇喝酒的時候,那語言中也頗有醋意和不甘心。
這樣的忙碌,直到新的一年來臨,劉思宇和縣委一班人才算鬆了一口氣,不過每到年關,還是有很多事要處理,隨著順江縣的發展,到順江來做工的農民工也一下子增加了不少,有的建築公司,因為各種原因,自然就出現了拖欠農民工工資的問題,王強主持召開了幾次政府常務會,專門就這個問題,進行了研究,為此還製定了相關的政策,不過還是出事了。
這天,劉思宇正在裏屋聽傅小紅彙報旅遊開發工作,聶青峰就接到他三叔打來的電話,聽到聶青峰的聲音,三叔在電話裏驚恐地叫道:“峰娃子,不好了,你爹被人打了,你快點到醫院來。”
聶青峰一聽,頓時腦子裏嗡的一聲,不過迅速冷靜下來,急忙問道:“三叔,你先別慌,慢慢說,我爹怎麼啦?”
他的三叔聽到侄子的話,心裏略為踏實,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聶青峰的老家中坪村的人,看到附近村的人到城裏的工地上做工,一天能找四十多元,於是就跟著到了城裏,在工業區的工地上找了份活。十多個人起早貪黑地幹了大半年,這不,年關就要到了,家裏正等錢用,就去找包工頭蘇老大,誰知蘇老大卻說林老板沒有付錢,他自然也沒有錢來付工資,但他保證等工地幹完後,一定讓大家領到錢。
可是這些到城裏來做工的,哪個家裏不是等著這錢還債交孩子的書費什麼的,蘇老大被纏得沒有辦法,就說你們想要錢,你們自己去找林老板。
三叔他們一聽,就真的去找林老板,本來聶青峰的父親聶樹成沒有到工地上做工,這次是準備到城裏看兒子的,誰知剛到縣城,正好遇到聶青峰的三叔,就被拉著去看熱鬧。
誰知林老板看到這些工人來找自己要錢,很不樂意地說現在公司資金有點緊,讓大家克服一下。
三叔他們怎麼會答應,十多個人圍著林老板,看到林老板要走,有一個年輕人心裏一急,就伸手去拉林老板,跟在林老板身邊的兩個年輕人一看,頓時抬腳就向這個年輕人踢來,把這個年輕人打翻在地,聶樹成一看,急忙上前勸阻,誰知那兩個年輕人不問清紅皂白,一巴掌打在聶樹成的臉上,隨接又是幾拳,把聶樹成打倒在地,那個林老板竟然裝著沒有看見,上了小車,一溜煙就跑了。
聶青峰的三叔聶樹東看到大哥的頭被打破了,急忙招呼鄉親們把大哥送到醫院,這不,急忙給侄子打電話來了。
聶青峰聽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在縣城被人打了,頓時氣得一臉鐵青,他厲聲對三叔說道:“三叔,你讓醫生用最好的藥,我馬上過來。”
說完,聶青峰放下電話,氣急敗壞地走進了裏屋。
劉思宇看到聶青峰闖了進來,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他臉色不對,就不動聲色地問道:“青峰,出了什麼事?”
聽到劉書記的問話,聶青峰兩眼是淚,說道:“劉書記,我父親被人打了,我要馬上去醫院。【】【】”
“什麼?你父親被人打了?這還了得?你先去醫院看看老人家,讓老彭送你去,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係,其餘的事,過後再說。”劉思宇聽到自己秘書的父親竟然也有人敢打,心裏怒氣陡生,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得到劉書記的同意,聶青峰點了點頭,迅速出屋,給彭竣其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走到樓下,彭竣其已等在車裏,聶青峰上了車後,說了一句彭哥,去縣醫院。彭竣其迅速發動小車,往縣醫院駛去。
小車到了縣醫院,直接開進了院裏,聶青峰跳下車來,直往外科室跑去,彭竣其在車上聽聶青峰說了事情的經過,當然也跟著跑上了樓。
到了外科室,看到十多個中坪村的鄉親蹲在那裏,這些人大部認識聶青峰,看到他跑進來,一個年約五十歲農民裝扮的人喊道:“峰娃子,你來了。”那臉上充滿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