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達山莊,田成達和成達集團的副總喻國琪、保安部長郭強壯坐在沙發上,邊喝茶邊聊天,這喻國琪,可算是成達集團的軍師,此人長得精瘦,可是一雙眼睛藏在寬大的眼鏡後麵,仿佛不時窺視著什麼的毒蛇,田成達這近十年在富連市能從一個隻知打打殺殺,快意恩仇的黑道老大,一躍成為富連市著名的民營企業家,省政協委員,市人大代表,全是這人在背後出謀劃策的功勞,可以說,這喻國琪在成達集團中的地位,僅次於田成達。
至於郭強壯,此人也是富連市本地人,以前和田成達並不認識,五年前從部隊退伍後,為了一點小事,和田成達的人發生了打鬥,也就是這次打鬥,讓田成達看上了,所謂不打不相識,郭強壯加入田成達的麾下後,憑著一身過人的本領,很快就坐上了保安部長的交椅。
其實這郭強壯複員回到家鄉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去參加田成達的組織,再怎麼說,也是受過教育的共和國的軍人,這軍人的榮譽感,他還是有的,隻是回到鄉下的老家後,僅僅因為和鄉政府前來催交農稅提留的幹部爭論了兩句,竟然被鄉派出所那些如狼似虎的警察拷到了所裏,打了半夜,吊了一夜。當時不是想到自己年邁的母親,他真想把派出所那個一臉橫肉,不可一世的派出所長按到尿槽裏淹死。
最後,還是自己的母親屈辱地向鄉長大人跪,借錢交了保證金,自己才被放了出來,走出派出所後,他發誓一定要讓那個派出所長和鄉長付出代價。
回到家裏,他向母親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毅然走進了城市。認識田成達後,有一天,田成達找人來叫他,讓他到海邊的一處偏僻的廢棄工廠去,他到了那裏,幾個小弟一臉崇拜地迎了出來,他跟著走進車間,看到兩個人被捆在那裏,走近一看,頓時兩眼噴火,連呼吸也變得急促,那兩個人本已精神萎靡,看到一個強壯的男人站在麵前,強睜著眼睛一看,似乎並不認識,但看其情形,感覺不妙,急忙哀求饒命。
郭強壯伸出手來,揪住那個較胖的,惡恨恨地說道:“***,你還認識老子嗎?”
那個男人正是郭強壯老家的那個所長,他驚恐地看著郭強壯,拚命地搖了搖頭。“你給老子仔細瞧瞧,老子當初隻不過為了提留款,和你們爭辯了幾句,你個***,就把老子吊到派出所,打了老子半夜。哈哈哈,老天有眼,竟然讓你落到老子的手裏。”郭強壯神情激動。
那所長一聽,仔細一看,想起那個穿著舊軍裝的農民,頓時一臉煞白,恐懼地哀求道:“大哥,當初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哥,大哥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向你陪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看樣子,這個所長被弄到這裏後,一定受到了不少照顧,他現在全沒有當所長時的威風。
“哈哈哈,饒了你,當初我求你的時候,你怎麼不餓了我。”郭強壯話未說完,兩拳打在那個所長的小腹上,那所長頓時縮成一團……
至於這個所長和這個鄉長,在挨了郭強壯一頓飽拳後,田成達為了斷郭強壯的後路,對自己死心踏地,設計了一場車禍,讓這鄉長和所長從此在人間消失。
三人正在談笑的時候,田成達的手機響了,他伸手從茶幾上拿起,放在耳邊,聽了兩句,頓時臉色大變,氣急敗壞地吼道:“什麼?人都被抓走了?你們這些飯桶,是什麼人幹的?一夥來曆不明的軍人?”
田成達一下跌坐在沙發下,手裏的手機,也一下落在地上。
喻國琪看到田總的神情,知道有大事發生了,急忙問道:“田總,出什麼事了?”
“完了,完了。”田成達連歎了兩聲,這才回過神來,緊張地說道:“國琪,強壯,出事了,郝三和郝四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誰幹的?不是都安排好了嗎?”喻國琪不解地問道,這郝三和郝四兩弟兄,是成達集團保安隊的副隊長,平時並不在公司上班,除了成達集團幾個核心領導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是田成達的人,這次,富連市新開的那家宏遠公司,以低於市場的價格,和富連市時代廣場指揮部簽訂了鋼材等建材的供貨合同,讓孟勇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孟勇和田成達商量了一下,決定教訓教訓這個外來戶,於是派出郝家兩兄弟,帶著一幫混混,去砸宏遠公司的門市部,為了這事,他們還專門給公安係統的人打了招呼,沒想到,卻被一夥突然出現的軍人,全帶走了。
其他的混混,就是被抓住,也沒有什麼的,隻是這郝家兄弟,可是知道田成達的不少事,如果扛不住,全招了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想到這裏,田成功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自己怎麼就答應了孟勇,把這郝家兄弟借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