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柏彥來清府,是為了這紙婚書?
根本與公務無關。
唐黎注視著婚書上的硬筆字,是宋柏彥親手所寫。
這一刻,她深切感受到宋柏彥的珍視。
這份珍視伴隨著愛護,還有尊重。
再回首去看,她與宋柏彥從戀愛到結婚再到公開,每一個階段,每一次關係的遞進,似乎都找不出任何叫人詬病的地方。
或許從他們在一起的那刻起,宋柏彥就決定要對她負責。
所以,雲棲山莊那晚,才會拿走對一個女孩來說極其珍貴的東西。
在此之前,白老夫人已上黎家提了親。
她自始至終都未生出過悵然若失。
不是她對感情的自信,而是源於宋柏彥給的安全感。
倘若一切重頭再來,她遇見的每一個男人,都不可能有宋柏彥這樣的慷慨,這種慷慨,不止是在物質上,更多的,是對她情感的回應。
李阮離開後,唐黎沒給宋柏彥去電話。
而是聯係了李伶。
翌日清早,李伶是打著哈欠過來的。
還帶來一個造型團隊。
瞧著魚貫而入的十來個人,唐黎:“……”
昨晚上,她隻是問李伶哪兒有賣高定裙裝,想著今天穿得正式些,李伶得知了緣由,便把事攬了過去,說今天上午給她送上門。
李伶確實將裙子帶來了。
唐黎看到床上華美的泰式禮服,再沒見識也猜出來,這不是普通的當地服飾。
不說繡花工藝細致,披肩上的碎鑽顆數,沒上千也有六七百。
李伶雙手環胸靠著鬥櫃,為自己能借到這件禮物而得意:“full-rich-bride的珍藏款,讓模特穿上走過一次秀後,一直展示在櫥窗裏,之前暹國頂級女星Niya想借了在婚禮上穿,品牌方也沒答應,這次倒是便宜了你。”
“也就是說——”唐黎回頭看李伶:“這件是婚紗?”
李伶:“…………”
她沒想到唐黎這麼會摳字眼,雖然但是……
“其實也沒多大區別。”李伶上前,拿了婚紗往唐黎身上比:“你當禮服來穿唄,要是這披肩上鑽石再少點,也就一普通禮服,隻要女方不說破,誰知道這是婚紗。”
李伶又說道:“清府這邊是有高奢店,讓他們送衣服過來,最快也得兩小時後,你再挑一挑,改一改,天就該黑了。”
而她帶來的婚紗,卻不必再大改。
隻要收一收腰身就行。
“再說了。”李伶儼然是個打蛇高手,精準找著唐黎的七寸:“下聘,這麼重要的日子,穿得再華麗也不為過,如果你還是衛衣牛仔褲,才是對男方的不尊重。”
唐黎摸著披肩上的碎鑽,想起那一紙婚書,終究沒再拒絕。
宋景天穿好衣服,吃完早飯,才被告知,今天也不用去寺廟了。
小家夥背著手,溜達進唐黎的房間。
彼時,唐黎去做美容還未歸來。
瞧見有人在改裙子,他湊了過去,雖然聽不懂暹語,但他有眼睛,這裏瞧瞧,那裏瞅瞅,特別是發現一套純金首飾後,隱隱猜到唐黎可能要搞事情。
他就說,千裏迢迢來暹國,怎麼可能隻為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