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茹和丈夫發現不對,通知書也送到了家門口。
用兒子的話來說,他靠實力考上大學,而不是靠家裏的裙帶關係。
然後——
嗬!
人還是不能吃太飽。
丈夫不是沒想過給兒子轉學,被她給製止了。
她本打算用四年時間給兒子上一課,之後再送兒子去留學。
沒成想,又出現變故。
傅晉梁已聯係好國內的佛學院,給兒子報了碩博連讀,年後就能去報道,將來踏出校門,不說成為得道高僧,至少也是個文化人。
兒子不想做和尚了?
那也得去。
圖書館都捐了,現在說不去?晚了!
唐黎聽到宋茹說傅司明年要轉學去念漢語係,也替傅司高興:“這樣挺好的。”
“可不是。”宋茹剝著柚子,一邊感慨:“將來念完書,如果想自己創業,我和他爸也支持,一個山頭傅家還是買得起的。”
唐黎不清楚什麼公司是要開在山上,不過仔細一想,或許是傅司喜歡山上環境呢?
因此唐黎沒再追問,隻接住宋茹遞來的柚子肉,盈盈一笑:“轉學和碩博連讀都是大事,回頭讓他舅舅包個大紅包。”
“紅包就免了。”宋茹擦幹淨雙手,摸了摸唐黎的肚子:“以後孩子出生,咱們帶他/她一塊兒去新學校看哥哥。”
宋茹回去後,唐黎想給傅司發消息關心一下。
才編輯好信息,又被她刪除。
因為傅司曾對她有過朦朧的好感,保持一定距離,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雖然這樣做過於刻意,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唐黎沒去聯係傅司,到了夜裏,有人卻主動提及自家外甥。
“下午傅司沒跟著一塊過來?”
唐黎穿著瑜伽服,正在床上做有氧運動,聞言,餘光投向背對她在落地衣架前抽皮帶的男人,也如實道:“就來了你大姐。”
猶豫幾秒,還是把傅司要轉學的事給講了。
“去讀漢語係挺好。”宋柏彥說:“他在藝術學院也就混混日子,等到畢業,怕是連樂譜都沒認全。”
一個唱歌五音不全的人,卻在學校念音樂製作專業,不知是他在折磨編曲老師,還是編曲老師在虐待他。
然而,漢語係,無疑是枯燥無味的。
“要是那小子來找你哭訴,多勸勸他。”
這話唐黎卻沒應承:“雖然我們是校友,可我說的話,估計還沒你這個舅舅講的管用。”
宋柏彥解著襯衫紐扣回過身來:“傅司挺喜歡你,你講的他一定聽。”
“……”
唐黎捏著右腳的手指收緊,心潮有些浮動。
她一直以為,宋柏彥是不知道傅司喜歡她這件事的。
現在想來,他怕是早就看穿了。
隻是不說罷了。
一個少年人對情感的隱藏,能有多深。
就像她自己對宋柏彥生出情愫,宋柏彥察覺後,最初不也沒點破。
說到底,還是大人思維作祟。
所以——
她現在算不算,念念不忘必有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