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融在手套上,沒感覺到冷?”
瞅著自己‘女兒’被放在窗台線上,而不是丟出窗外,唐黎更篤定自己的猜想。
“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唐黎抿了抿嘴,又開口:“我夢到自己肚子裏是個女兒。”
宋柏彥說:“真要是個女兒,將來必定跟她媽媽一樣漂亮。”
這話帶著些許感觸,是很動聽的。
唐黎未作反駁。
因為她不能強行扭曲事實。
這就是宋柏彥的話術。
稍一鬆懈,便會被牽著鼻子走。
唐黎卻沒放棄,使出殺手鐧:“可我隻想生一胎,如果它是女兒,沒關係嗎?”
“那就隻生這一個。”宋柏彥替她摘掉濕漉漉的手套,放去了一邊:“現在社會,男孩能做的,女孩也可以做,巾幗不讓須眉,倒過來,須眉未嚐能及巾幗。”
說著,大掌輕覆住唐黎所戴小熊帽的‘耳朵’,醇緩似酒的聲線:“不管男女與否,它都將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孩子。”
這個回答,讓唐黎生出動容。
也有一點慚愧。
是啊……
她是孩子的母親,不該和孩子爭風吃醋。
女兒也好,兒子也罷,這個孩子都是載著它父母期待而來的。
這時,外麵傳來爆竹響聲。
唐黎抬起了頭,“新年快樂呀!”
宋柏彥瞧著這張埋在小熊帽裏的素淨小臉,重新抬起雙手,捧在女孩下頜處,指腹也劃過她的頰側,難掩的寵溺:“辭舊迎新,來年當是順遂平安。”
唐黎聞言,笑靨如花。
二月末,黎文彥被警方以侵吞國家資產罪正式逮捕。
期間黎文彥企圖逃跑過一次。
當他從醫院回到黎家,匆匆換了身衣裳,接過江遠整理好的行李,拿上書桌抽屜裏的幾本護照,甚至來不及翻看一眼,當即趕往了國際機場。
一個小時後,黎文彥站在售票櫃台前,才發現護照出了問題!
翻開護照,本人照片那欄——
一本奧特之父;一本奧特之母,最後一本,奧特之王!
至於每本國籍那裏,赫然是光之國。
黎文彥:“……”
……我他媽。
黎文彥強忍著,才沒在售票員的麵爆粗口。
他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幹的!
把他幾本好好的護照塗鴉成這幅鬼樣!
經過塗改的護照,是不被承認的。
又因為他擅自毀壞護照,被執勤人員處以千元罰款,好不容易可以走了,才出機場,正欲趕往碼頭,左手腕處傳來熟悉的涼意,黎文彥:“………………”
對唐黎來說,那筆古玩的歸屬如何定義,如今已不重要。
李灝似乎也沒打算取回古玩。
唐黎是三月裏曬著太陽才反應過來——
隻有讓古玩成為國家資產,黎文彥才會被判重刑。
倘若那是李氏的私產,黎文彥的行為,不過是盜取他人財物。
兩者的性質,截然不同。
侵占國家資產,黎文彥再無東山再起之日。
李灝要的,便是他身敗名裂。
唐黎的預產期在七月份。
至於孩子的性別,唐黎沒再問過裴醫生。
四月中旬,電影殺青的吳雪涵和餘穗拎著一桶鯽魚來了檀宮。
鯽魚是吳父特意去山裏釣來的。
唐黎瞧著一張臉黑得隻剩眼白的餘穗,第一眼沒認出來:“你去美黑了?”
餘·黑頭魚·穗:“…………”
等餘穗去洗手間,吳雪涵才與唐黎咬耳朵:“我懷疑她談戀愛了。”
唐黎扭頭看她:“是誰?”
“不曉得。”吳雪涵搖了搖頭:“我就是懷疑,這幾個月她老不在劇組,一回來晚上就打呼,一躺下能睡一天一夜,上個月喜滋滋地說去峨山玩,手機被猴子搶走不說,旅遊回來那雙鬼塚虎鞋底都脫膠了,我還幫她挑了半夜的水泡。”
唐黎:“……這種男的,她留著準備過年?”
“誰知道呢。”吳雪涵撓了撓小圓臉,“每次她都咬牙切齒的,沒過兩天,她就又離開劇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