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鷲子見了,向後退開幾丈,笑道:“司徒兄,你盡管與他比試,有本宮在,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他一退,左一峰、邵赤陽、那浩川也都退了。冷暮雲嘴角發出一絲冷笑,道:“地藏菩薩,誰敢插手,我冷暮雲絕不會讓他得逞。”地藏菩薩怪笑道:“你們天山派的事,我管不了,我地藏菩薩的事,你也不要管。大家各顧各,隻要自己沒事,大家也都沒事。”
冷暮雲怔了一怔,暗道:“難道是我想錯了?他不是方老弟?”麵上淡淡一笑,道:“不錯,大家都把自己照顧好,也就是大家都好。”地藏菩薩擊掌道:“你果然是個明白人。”身形一竄,向司徒寒鬆撲了過去。
眾人都想不到他說著說著會突然動手,幸虧司徒寒鬆對他甚為忌憚,一直注意他的動作,見他身形一愰,便知他已出手,閃電般解下身上的大氅,化作一團雲,卷向地藏菩薩。
地藏菩薩怪笑一聲,陡然躍起,一閃之間,就到了司徒寒鬆頭頂。司徒寒鬆大吃一驚,奮力朝後一掠,同時手中大氅一卷,變成一根硬如鋼鐵的棍狀物體,打向地藏菩薩的腰間。
地藏菩薩伸手一抓,眼看就要將棍狀物抓在手中,忽聽司徒寒鬆笑道:“尊駕也太托大了。”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大氅猛地展開,包向了地藏菩薩。地藏菩薩身在空中,招式已然使老,眼看整個身子就要被大氅抱成一團,忽見他“哎呀”一聲怪叫,雙腳亂踢,大氅頓時被他踢得破爛,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招式,“嘶”的一聲,將大氅穿了一個大洞,疾掠兩丈外。
司徒寒鬆嚇得心頭一凜,這件大氅束成一根時,其堅硬程度,刀劍難斷。展開時,也充滿了內勁,硬如山石。地藏菩薩出腳踢爛還情有可原,可他整個人撞破大氅,那可真有點邪門了。
因此,司徒寒鬆將大氅一丟,功運全身,提高了十二分警惕。地藏菩薩落地後,往前衝了幾步,才刹住身子,回頭一望,正好看見司徒寒鬆扔了大氅,嘿嘿一笑,道:“北海菩薩,大氅是我們的標誌,你把它扔了,豈不是自砸招牌?”司徒寒鬆雖覺有些丟臉,但仍笑道:“尊駕既然是菩薩,在下又怎敢自稱菩薩,還是丟了好。”
地藏菩薩道:“你不是菩薩,那你是誰?”司徒寒鬆道:“在下司徒寒鬆。”地藏菩薩道:“沒聽說過。”司徒寒鬆強忍心頭怒火,道:“區區之名,又怎會入得了尊駕的法耳。”地藏菩薩怪笑道:“我雖然沒聽說過司徒寒鬆,但我聽說過司徒狂,司徒狂原是神月教的教主,後來被正天教的教主獨孤動天殺了,但不知怎麼回事,他後來又活了。死了又活,可真古怪。不過,他最後也還是死了。如果再活過來的話,就是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再活。活活死死,永無盡頭,可真麻煩。”
眾人聽得頭大,也不知到底是活是死。不過,論名氣的話,幾十年前,自然是司徒狂響亮得多,但自從司徒寒鬆現身武林之後,司徒狂就比不上他了。地藏菩薩說他沒聽說過司徒寒鬆,而對司徒狂知之甚詳,且知道他最後還是死了,司徒狂最後死掉的時候,司徒寒鬆已大大有名。地藏菩薩怎麼可能不知道司徒寒鬆?
司徒寒鬆忍他多時,泥菩薩也有幾分泥性呢,此時再也忍不住,沉聲道:“尊駕要比就比,何必出言相戲?如果以為我司徒寒鬆是個好說話之人,尊駕可就錯了!”地藏菩薩怪笑道:“許你冒充我,難道就不許我說幾句?”話音未了,突然向司徒寒鬆撲了過去。
眾人見他內力深厚,輕功極高,但所用招式無不是無賴把式,似這等說著說著就動手的,哪個高手甘心自降身份?
天鷲子不屑的笑了一笑,道:“我道你這個地藏菩薩來頭很大,頗有身份,卻原來是個插科打諢的無賴之徒。”話聲剛落,突聽“蓬”的一聲,混戰於一處的兩人立時見了分曉,一人被另一人給踢了出去,落地後,臉色漲得通紅,不是司徒寒鬆又是誰?
這個變化來得太快,場外人都愣住了。兩人從交手到見分曉,根本就未滿五招,身為無上高手的司徒寒鬆竟已落敗。這倒不是地藏菩薩遠勝司徒寒鬆,一來司徒寒鬆隻能發揮六成內力,二來,他被地藏菩薩言語激得忍不住怒火,交手之際,有些不夠鎮定,這才著了地藏菩薩的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