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段淳風與師弟淨悟,帶了一些禮物前來點蒼派拜會。方劍明聽到兩人到來的消息,趕緊出去迎接。雙方相見之後,段淳風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一別數月,方掌門愈發有宗師風采了。貧僧與師弟淨悟來得冒昧,還望方掌門別見怪。”
方劍明笑道:“大師言重了,裏麵請。”
眾人到客廳落座,客套了一番之後,方劍明道:“大師這次回到故土,可要好好地多待幾日。若有時間的話,方某還想請兩位喝杯喜酒。”
段淳風道:“不知貴派是哪位大俠要成親?”
江湖百曉生聽了段淳風與淨悟來到的消息後,也隨同方劍明一起出來的,這會聽了段淳風的話,哈哈一笑,道:“大師,你莫非沒看出方掌門麵上帶喜嗎?”
段淳風和淨悟聽了,均是會意,向方劍明道賀。
眾人閑聊了一會,方劍明道:“聽江湖傳聞,老禪師曾將飛魚幫的彭和尚和太虛殿的兩位殿主驚走,不敢染指杭州一土一毫,想來老禪師的功力不但已然恢複,連修為都比從前更加深厚了。”
段淳風道:“這事說來話就長了。家師自從與扶桑高手大戰一場後,雖然因為真氣不濟,落敗了一招,但也因此而因禍得福,覺得自己還可以再進一步,便閉關修煉了半年。甫一出關,太虛殿的兩位殿主便找上門來,說要與家師比武。家師欣然答應,與他們兩人過了二十招。二十招之後,太虛殿的兩位殿主自動退出,說自己敗了,就要離開,家師卻請他們務必在雷鋒寺住上一晚。太虛殿的兩位殿主想了想,顯然是驚於家師的武功,隻得留了下來。兩人在雷鋒寺住了一晚,聆聽家師的佛法,次日便即離去,神色顯得頗為怪異,雖不是我當年幡然醒悟的那樣,但想來家師已經在兩位殿主心裏種下了佛根,隻是時間未到,尚未醒悟而已。”
方劍明和江湖百曉生聽到這裏,都是吃了一驚。太虛殿的兩位殿主,也就是太虛子和無崖子,是何等的功力,竟然也差點被寶珠禪師給度化了,顯見寶珠禪師如今的修為有多深厚。
方劍明很想知道寶珠禪師與彭和尚的那一戰情形,忙問道:“那彭和尚呢?他離去的時候,是不是也被老禪師有所教化。”
段淳風聽了他的話,苦笑一聲,道:“方掌門,你也太低估了那彭和尚。想那彭和尚乃白蓮教的老祖師,精通佛法,修為精深,家師的道行即便是在他之上,但彼此相差也是有限得很,哪裏能夠教化得了他。記得彭和尚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我與師弟在殿外恭候,聽得他與家師在殿中辯論,詞鋒之銳利,遠在家師之上。家師與他辯了三個時辰,依然未能勝他,便住口不言,打算與他比坐禪。天亮的時候,我與師弟突然聽到殿內傳出‘哇’的一聲,扭頭看去,那彭和尚已經掠了出來,電閃般逃逸而去,我與師弟縱然有阻攔之心,又哪裏有阻攔之力。後來才知道彭和尚在坐禪方麵,輸了家師一籌,因為真氣鬆動,才會傷了自身,可他也著實厲害,不等家師向他弘揚法旨,便逃離了雷峰寺。我與師弟得知詳情後,好生歡喜,都說彭和尚這次受了重傷,功力一定大減,今後就算恢複,想來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不料,家師聽了我們的話,很不以為然,說彭和尚不是等閑之輩,所受的重傷,有弊有利。弊的一麵,就是彭和尚須得精心調養一段時間,方可恢複元氣,利的一麵,就是一旦彭和尚借這次重傷的機會,突破武學障的話,到時武林中,怕是沒人能製得住他了。”
方劍明吃驚地道:“是嗎?”
江湖百曉生卻並不是很擔心,笑道:“雖然沒人能製得住他,但這不代表武林中沒有人能夠與他比肩,就拿方掌門來說,當不在他之下。”頓了一頓,問道:“大師,你與令師弟離開雷峰寺之前,禪師可曾特別交待過什麼嗎?”
段淳風道:“說起這事,貧僧心中就有一些奇怪。自從家師將彭和尚打退之後,坐關了一段時間。有一天,他老人家把貧僧叫去,問貧僧想不想回家鄉一趟。貧僧自從出家後,一直沒回過大理,心中自是有所思念,人未開口,家師已經看了出來,便要貧僧回大理,還叫貧僧帶上師弟一塊前去。貧僧與師弟辭別師父之後,便朝大理來了,在路上遇到令師徒,知道檀越是神通廣大之輩,待要詢問,哪知檀越一路上隻談風景和趣事,閉口不說武林中事,貧僧也隻好悶在肚子裏。”頓了頓,道:“臨走之前,家師曾交給貧僧一封信,說到了大理後,不久便會知曉信中的內容。”
江湖百曉生笑道:“那封信大師如今可曾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