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穩之後,他才站起身,沿路返回岩石山。
緩緩回頭望向湖泊,心裏默默祈禱,但願桑夜能順利蛻完皮,然後就可以一家人團聚了。
……
霜雲審了麻青好幾天,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他把審問出來的結果說給白帝和緩緩聽。
“麻青是暗月神殿的神侍,之前一直跟在大祭司身邊,算是大祭司的心腹,不過這家夥很有野心,一直想將大祭司取而代之。可惜大祭司年紀雖大,但身體一直很不錯,完全沒有要死的跡象,麻青等不及了,就悄悄下毒弄死了大祭司,將罪名嫁禍給了桑夜。”
聽到這裏,緩緩頓時就怒了:“原來是他害得桑夜背負凶手之名四處逃亡!”
白帝摸摸她的後背:“冷靜,先聽霜雲把話說完。”
緩緩冷靜了些,她問:“為什麼麻青要陷害桑夜?就算他想取代大祭司的位置,神殿裏麵應該還有其他的代罪羔羊吧?”
一般人在嫁禍他人的時候,都會優先選擇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容易被控製的對象。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桑夜都不像是這種人。
霜雲說:“因為桑夜是大祭司指定的下一任人選,他在暗月神殿的地位僅次於大祭司。”
緩緩和白帝都怔住了。
他們隻知道桑夜從小在暗月神殿長大,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是大祭司的繼任者。
緩緩心底發寒:“先是殺掉大祭司,再嫁禍桑夜,一下子就除掉了兩個競爭對手,麻青的心思和手段果然很厲害。”
白帝卻敏銳地發現了這其中的不對勁:“麻青如果僅僅隻是想除掉競爭對手的話,在桑夜離開暗月神殿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達成目的了,為什麼他後來還要大大費周章地追殺桑夜?甚至還把桑夜體內隱藏的異魔血脈都給逼了出來?”
聽他這麼一分析,緩緩也覺得事情並沒有麻青說得那麼簡單。
白帝說:“麻青應該隻是說了一部分真相,他還隱瞞了很多事情。”
“我會繼續審他,這家夥狡猾得很,說出來的話都是真假混雜,有時候還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混淆視聽,”霜雲抓了抓銀白的短發,“對了,他今天還說了個事情。”
白帝和緩緩看向他:“什麼事?”
“他說大祭司之所以指定桑夜成為繼任者,是因為桑夜的父親跟大祭司是父子關係。”
過了一會兒,緩緩才理清楚這裏麵的關係,她很詫異:“大祭司是桑夜的祖父?”
“嗯,桑夜的父親是罪人,很久之前因為勾結異魔而被處死,桑夜原本也應該被處死的,但因為大祭司的極力袒護,才被勉強留下了性命。大祭司很護著桑夜,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培養,甚至還打算讓他繼承大祭司的位置,麻青就是因為這一點,才對桑夜心生嫉恨,故意栽贓陷害他。”
這一切聽起來似乎順理成章。
但緩緩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具體是哪裏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她忍不住問道:“麻青說得這些事情應該都是真的吧?”
霜雲說:“別的事情我不敢保證是真的,但關於桑夜的事情,麻青應該不會撒謊,畢竟桑夜人就在岩石山。要是麻青撒謊的話,隻要桑夜一出麵對質,麻青立刻就會露出馬腳,他那麼狡猾,不至於蠢到犯這種低級錯誤。”
白帝點點頭,表示認同。
緩緩說:“桑夜當初不僅被陷害殺了大祭司,還被陷害偷走了聖物,難道聖物也是被麻青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