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她特意壓低了聲音。
霜雲點點頭:“我知道了。”
緩緩對九元說道:“你帶人守著這裏,一旦這些病人出現了攻擊他人的症狀,就立刻殺掉他們,屍體直接燒掉,一點東西都不要留下!”
這是她第一次命令別人去殺人。
說實話,感覺挺複雜的。
畢竟是她是在法治社會中長大的,耳濡目染的就是遵紀守法,殺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碰的。
但是如今她卻要為了保護大部分人的安全,不得不犧牲小部分人的性命。
她也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
相比之下,九元和霜雲就顯得淡定多了。
他們都是在殺戮與掠奪之中生存下來的,對於殺人這種事情,早就已經駕輕就熟,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緩緩回到山上,熬了一大鍋補血益氣的湯藥,然後割破手指,往湯藥之中擠了一滴鮮血,
她叫來冬牙:“你把這些湯藥端下山去,給那些患病的獸人喝下。”
雖然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冬牙在麵對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羞澀。
他的臉頰紅通通的,認真地點頭應下:“我這就去。”
緩緩叮囑道:“你去送藥的時候小心點兒,盡量離那些病人遠些。”
“好,我記住了。”
冬牙端著湯藥下山去了。
桑夜拉起緩緩的手,張嘴含住她的手指,舌尖輕輕舔過傷口。
緩緩被他舔得滿臉通紅:“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
直到沒有了血腥味,桑夜這才鬆開她的手指,低頭注視她的眼睛:“聽說山下有人得了死血病?”
緩緩點了點頭:“嗯。”
“有死血病的地方,就一定會有異魔族。”
緩緩說:“我已經讓霜雲去查這件事情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當天晚上,霜雲就帶著調查結果回來了。
“我在黑水河的上遊發現了異魔族留下的血跡,有部分血流進了黑水河裏,那幾個倒黴的獸人去喝水時,順道把異魔族的血也喝了進去,然後就染上了死血病。”
霜雲喝了口水,又繼續說道:“幸好黑水河的水流速度比較快,異魔族的血液很快就被衝到下遊去了,所以染上死血病的獸人十幾個,否則人病的人數起碼還要翻個十幾倍!”
生活在臨時居住地的獸人們基本都是去黑河水喝水,那條河要是出問題,輕而易舉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白帝問道:“上遊的異魔族血跡清理幹淨了嗎?”
“已經清理掉了,河水應該已經沒問題了。”
白帝思忖道:“為什麼會有異魔族出現在黑水河附近?”
自從那次大戰後,異魔族被神殿打敗,退出了這片大陸,之後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片土地,如今怎麼會突然出現?難道這裏麵藏了什麼陰謀詭計?
血翎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也許他們是來找異魔族的同伴呢。”
此話一出,大家立刻就想到了桑夜身體裏的異魔血脈。
桑夜淡淡地說道:“我從未接觸過異魔族,如果不是被麻青喚醒了異魔血脈,可能我這輩子都不知道異魔族長成什麼樣子。”
白帝也說:“這件事情應該跟桑夜沒關係。”
霜雲也點頭:“我們相信他。”
血翎把瓜子磕得哢嚓哢嚓直響:“你們還真是單純得可愛呢!”
緩緩瞪著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給我回樓上去,以後沒事不要跑出來亂說話!”
“別生氣,我隻是客觀地提出了一種可能性,我本人對桑夜並沒有什麼成見,”血翎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事情,又補充了一句,“對了,羽族的獸人都非常厭惡異魔族,你們最好不要讓他們知道桑夜是異魔族的事情,不然他們真的會來找桑夜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