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露出了然之色,他示意路加接著往下說。
路加將擦幹淨的杯子整齊擺好,嘴裏同時說道:“我本來沒想要這張畫像,畢竟它看起來一點都不值錢,後來是那個獵人告訴我,這張畫像上的那個女人很不對勁,她身上可能有邪魔的氣息。”
說到這裏,路加終於幹完手裏的活兒,抬頭看向麵前的外鄉人:“邪魔很可怕,但有些龍族卻很喜歡獵殺邪魔,所以我把這個消息買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那三個人正好就是你們要找的目標。”
他的話聽起來基本沒什麼錯漏之處,白帝沒有再追問。
緩緩忙問:“那個獵人在哪裏?”
“他應該暫住在對麵街上的旅館裏麵。”
“是戈恩大叔家的旅館嗎?”多蘿隨口問了句。
“嗯。”
多蘿喝光杯子裏的最後一口香草酒:“正好我要去找戈恩大叔聊點事情,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緩緩很感激:“太謝謝你了!”
他們走出小餐館,走了約莫十來分鍾,來到戈恩大叔的旅館。
旅館大門是敞開的,一樓的接待室裏空無一人。
多蘿讓緩緩他們在樓下坐會兒,她獨自上樓去找戈恩大叔。
誰知她上樓之後沒多久,就匆匆地跑下來,臉色極其難看:“戈恩大叔被殺了,你們待在這裏不要亂動,我去找人來幫忙。”
不等緩緩說話,多蘿就飛快地跑出旅館。
緩緩和白帝霜雲血翎四人麵麵相覷。
他們隻是來問點事情,沒想到竟然會碰上殺人。
白帝沉吟道:“但願這一切隻是巧合。”
多蘿很快就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隊甲龍衛兵,和一個頭發都白了的老頭兒。
那個老頭兒看起來像是個醫生,他跟著多蘿跑上樓去,其餘的甲龍衛兵則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在室內收集證據,另外一部分在周圍尋找人證。
緩緩一家四口被晾在休息室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處境很窘迫。
戈恩的屍體被抬下來。
在經過休息室的時候,緩緩好奇地看了一眼。
戈恩長得很胖,圓圓鼓鼓的肚皮上,插著一把刀,臉色發紫,眼睛睜得非常大,瞳孔緊縮,表情很痛苦。
等他的屍體被送走之後,多蘿這才抽出空來,去跟緩緩說道:“戈恩大叔死了,櫃子裏的錢全都不見了,之前借住在這家旅館的獵人也失蹤了,我們懷疑他是凶手,目的是為了錢財。”
見財起意,聽起來似乎很合情理。
緩緩沒有對這起殺人案件發表任何意見,她說:“如果你們找到那個獵人,請盡快通知我們,好麼?”
“這是自然的。”
甲龍衛兵們在屋內一無所獲,最後隻能空手離去。
等他們走後,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
多蘿建議道:“這是香草灣上唯一的一家旅館,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借住一晚,不用收你們的房費。”
這家旅館死了人,按理來說,這裏就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鬼屋。
但龍族並不忌諱這些,對他們來說,死掉就是徹底不存在了,並不會影響到房子的正常使用。
如果不住旅館,今晚就得露宿街頭,白帝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但他不希望緩緩受委屈,便做主同意了多蘿的提議。
一樓有兩個空房間,他們打算在這兩個房間裏湊合過一晚。
在白帝和緩緩收拾房間的時候,霜雲跟血翎上樓去看了看。
二樓的格局其實很簡單,四個客房,每個房間的房門都是開著的,最裏麵那個房間裏麵應該就是凶案現場,地上還殘留著幹枯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