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因為你的喜歡太膚淺了。”
“什麼意思?”
“喜歡一個人,不是光靠嘴皮子說說就行了的,你得竭盡全力去用行動表達,讓她能從心裏感受到你的愛意。”
犬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緩緩見他沒有反駁,心想這小子還不算徹底沒救。
“你性格跟以前的霜雲很相似,那時候他也跟你一樣,嘴上說著不要不要,但其實身體卻特別想要……誒,你先別急著狡辯,聽說把話說完。”
犬戎隻得按耐住反駁的衝動,耐著性子繼續聽她往下說。
“我剛認識霜雲的時候,覺得這個人特別討厭,我甚至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像他那麼討厭的雄獸!哪個雌性瞎了眼才會看上他!”
說到這裏,緩緩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指了指自己:“結果我自己把自己給罵了。”
犬戎翹起嘴角,特別想笑。
但他很快就將笑意壓下去,追問道:“然後呢?你是怎麼改變主意接受他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要從那個下雪天開始說起……”
緩緩將白帝獨自離開岩石山下落不明,是霜雲冒著生命危險下山去把白帝找回來的過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想起當年那些往事,緩緩眼中透出幾分懷念。
“其實霜雲很不喜歡白帝,但當我求著他幫忙救人的時候,他還是義不容辭地答應了我,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對他的感情就發生了變化。”
犬戎說:“你那是感激,並不是愛。”
“可我的愛,就是從感激演變而來的。”
犬戎無言以對。
緩緩:“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總得給她一個借口,她才能順著這個借口去愛上你。”
犬戎愣住。
他從小就跟著兄長長大,很少接觸過雌性,所以他接受過的教育,都是雄獸之間標準的粗暴簡單式教育。
從來沒有人教導過他如何去愛一個人。
“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先回去了。”
犬戎連忙爬起來:“我送送您吧!”
緩緩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好好養傷,我有空再來看你。”
……
離開驛站之後,緩緩徑直回到家裏。
她摘下帷帽,衝白帝問道:“霜雲呢?”
白帝指了下二樓:“在屋裏擦藥。”
“擦藥?”
就在這時,從二樓傳出一陣淒慘的叫聲。
“你輕點兒!疼疼疼!”
是霜雲的聲音。
緩緩抬腳走上二樓,推開房門,看到霜雲正趴在床上,霜音給他擦藥酒,滿屋子都是濃鬱刺鼻的藥酒味。
等緩緩走過去一看,才發現霜雲背上有好幾塊淤青。
剛才他裝得若無其事,沒人知道他身上有傷,等回到家裏之後,他瞬間就原形畢露,趴在床上直喊疼。
霜音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掌心搓熱藥酒之後,狠狠搓過霜雲的脊背。
“痛啊啊啊!這是我的背,不是洗衣板!你下手輕點兒啊!”
緩緩卻道:“大乖,別客氣,使用揉!”
霜雲扭頭看向她,可憐巴巴地說道:“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都不心疼我嗎?”
“你這些傷都是自找的。”
“我這可都是為了咱們寶貝閨女的幸福!”
“為了大乖的幸福,所以你就找上門去跟人打架?”緩緩沒好氣地捏了下他的耳朵,“虧你還是個獸王,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他要是不說大乖的壞話,我能打他嗎?!”
見他還振振有詞,緩緩氣不打一處來,扭頭衝霜音說道:“使勁揉!你爹皮糙肉厚不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