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威侯沉吟片刻,搖搖頭。
“他鋒芒畢露不知收斂,太過打眼並非好事。如今看著勢頭強勁,難說以後的路還能否如此順暢。”
“皇上要平衡,哪能容他繼續坐大。我們榮威侯府若是跟他結交,也便等於站到皇上的對立麵,不可。你莫忘了,天下皇權。”
任何權勢都越不過皇權。
除非皇權式微,否則榮威侯不會選擇站隊。
“父親,蘇伯言勢頭之銳,皇上豈會不知?他不可能不出手壓製,但是蘇伯言依舊坐穩了那個位置,說明什麼?”說明皇上輸了。
“若是父親有顧忌,我們也不是非要立即站隊。想要不得罪皇上,又交好蘇伯言,還有一個辦法。”
榮威侯眸光微閃,“什麼辦法?”
“示好十三公主。”
親眼看到十三公主跟蘇伯言相處的情形後,穆元心頭便有了這個計劃。
借由第三人暗示意願,又不明確站隊,如此既能討好蘇伯言,又不會直接得罪皇上。
就算將來形勢變換,皇上勝出而蘇伯言敗了,隻是跟十三公主有交情的榮威侯府,也不會被汙水波及。
對榮威侯府來說,這是兩全之法。
……
在桃林樂不思蜀,雲鳶歌跟蘇伯言回到皇宮已經天色擦黑。
就這,雲鳶歌還覺得玩的時間太短了,意猶未盡。
而且吧,那啥,蘇伯言那貨今天可是在馬車上跟她表了心跡的。
兩輩子,兩輩子啊,第一次得到這貨一句喜歡,容易麼?
雲鳶歌私以為,今天能算作她人生道路上的裏程碑。
哪能隨隨便便就過完了呢!
所以她沒放蘇公公走人,把人拉到離風殿裏,取出筆墨紙硯往桌上一拍,“今兒咱打賭了,還記不記得?寫答案,現在就寫!”
寫完了答案還要拿到禦書閣牌匾上藏起來,一去一回的,她又能跟蘇伯言待上至少一個時辰。
她可真是個聰明的小機靈。
蘇公公挑挑眉峰,含笑磨墨,“好,現在就寫。”
映冬站在一旁表情麻木,公主從回來開始就沒把她看進眼裏,她已經淪落到連磨墨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在這裏是多餘的。
視線在公主跟公公之間轉悠一圈,映冬確定沒有自己表現的餘地,默默退場,去找侯在外頭的伯玉伯安。
同是天涯多餘人,大家一起悲傷。
“剛才公主說跟蘇公公打賭了,是什麼賭?你們知道不?”
“不知道,蘇公公今天出宮就沒帶上我跟伯玉。”
“你進去送壺茶水,說不定能偷聽到點什麼來?”
“要去你去,幹嘛使喚我?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
三隻並立殿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姿態端正,堪稱侍者模範。
若不走近,絕對不會知道仨模範正在鬥嘴嚼舌根。
殿裏,雲鳶歌跟蘇伯言背對,各自在紙上寫下自己的答案。
雲鳶歌幾次伸長脖子想要偷看,都被蘇公公完美防守,“捂那麼嚴實幹嘛,反正以後也是要給我看的!”
“那也是以後。”男子不為所動。
“要不咱交換?我給你看我的,你也給我看你的。”
側轉頭來,男子嘴角輕勾,“要遵守約定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