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那麼篤定我會跟你談?”手背青筋迸起,吉爾勒揚唇陰笑,“這裏隻有你我二人,我若殺了你,又待如何?”
話音剛落,吉爾勒便覺脖頸間貼上一股涼意。
垂眸,匕首寒光在燈光折射下閃爍刺眼。
對麵男子笑得雲淡風輕,“四王子大可試試,蘇某手無寸鐵,自是不能反抗的。”
敲裏嗎,吉爾勒勃然變色,試你麻麻個錘子!
有種你讓人把匕首移開了說話!
密室裏明明沒有第三人,這把匕首突然出現,跟鬼似的!他甚至完全感受不到持著匕首的人的氣息!
吉爾勒被整得崩潰。
他剛才故意說那句話,更多存的是試探,房間裏隻有他跟蘇伯言兩個人,如果他能製住蘇伯言,逃出去未必不可能。
現在他知道了,是真不可能。
他能舞三百斤的大錘,但是他扛不住對著脖子的匕首。
他要是死在這裏,北夷江山就沒他的份了!
狠狠咬牙,吉爾勒當即下了個決定,有生之年再不來南詔。
這裏老出現他打不過的人!
“我剛剛隻是跟蘇公公開個玩笑,至於買賣,蘇公公且說。”
定定瞧了吉爾勒片刻,直到對方扛不住將頭便宜,蘇伯言才抬手輕揮,那把匕首悄無聲息撤走,待吉爾勒回頭,身後依舊空無一人。
“北夷皇室如今有四子,除了四王子,上頭還有三位,如今繼承大統呼聲最高的是大王子吉爾察。”燈火飄忽中,蘇伯言緩緩開口。
“四王子這些年來跟大王子明爭暗鬥,輸多贏少,最後想要越過大王子奪得王位,非常難。”
“蘇某要跟四王子談的便是這樁買賣。我助你登上北夷王座,你,拒絕和親。”
吉爾勒覺得蘇伯言在說笑話,臉上表情也將笑話之意帶了出來。
區區一個宦官,手無兵權,說要幫他爭奪王位?不是無稽之談是什麼?
蘇伯言對他的反應視若不見,笑了笑,“你隻能選擇相信我,否則——”
“如何?”
蘇伯言下巴輕揚,朝他身後示意了下。
吉爾勒下意識轉身往後看,片刻後眼睛乍然瞪大,嘴角狂抽。
他錯了,這個屋子裏的擺設不僅僅是桌椅木榻,在木榻背後陰影處還擺著一樣東西。
——黑漆油亮的棺材。
等吉爾勒從棺材的恐懼中平複下來之後,蘇伯言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按在桌麵推過去,“四王子好好考慮,天亮之前給我答複,蘇某耐心不多。”
要說的話說完,蘇伯言起身,打開房門離去。
密室裏隻留一盞油燈,以及油燈旁邊的信封。
吉爾勒好一會才猶豫著把信封拿起,隻用兩指拎著,擔心信紙上有毒。
待得掃過紙上開頭,麵上諸多表情緩緩沉斂,到了最後轉為興奮、迫不及待。
……
“公公,這個辦法真的可行?我看那四王子跟個未教化的莽夫似的,粗魯無禮,跟這種合作隨時都要幫他補鍋,不如讓我一刀把他了結了利索。”
趁著夜色回到別院客房,伯安一路跟在蘇伯言身後,提議直接把人哢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