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是沒看到,那些人說起你跟蘇公公的時候,眼睛噌亮噌亮的,跟眼珠子裏頭點了百八十盞燈籠一樣!”
“一個個的總是不長教訓,記吃不記打,回頭我就到蘇公公那兒告狀去!”
“嗬,當中誰說得最是興起,姑奶——奴婢都是記了小本本的,誰都別想跑!膽大包天,連主子都敢妄議!”
離風殿裏,映冬義憤填膺。
雲鳶歌一開始聽得很認真,聽著聽著就開始昏昏欲睡,麵前火盆子燒得旺,暖氣一陣陣往上撲來,瞌睡跟著就來了。
冬天使人困乏。
能解公主困乏的隻有蘇公公。
可惜蘇公公忙啊。
“公主,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映冬不滿嚷嚷。
雲鳶歌忙胡亂點頭應付,“有有有,聽著呢,你繼續說,她們私下裏都怎麼說我跟蘇公公的?”
“……”一聽就是壓根沒在聽,映冬脾氣被磨沒了。
“映冬啊,嘴巴長在人身上,不是拿來吃飯就是拿來說話的,你能管人吃飯還是能管人說話啊?由著她們去吧。這些奴才一輩子長的幾十年短的可能就剩一兩天,說話得偷偷摸摸的說已經夠慘的了,就別盯著她們不放了。”
“可是她們說公主你跟蘇公公夜半私會!”
“我跟蘇伯言是夜半私會啊。她們不還說蘇公公寵十三公主寵得沒底線麼?”
“……”敢情公主你還引以為豪?
“本公主跟蘇公公名氣越來越大,以後背地裏議論我們的人會更多,是好事。總好過人家不知道你是誰,昂,放下吧,心眼開闊點。”
心眼不開闊的映冬往火盆子壘了兩根大黑炭,立馬衝出離風殿找伯安拚殺。
她還能怎麼著?隻能揍伯安出氣啊。
雲鳶歌在殿裏靠著暖烘烘的火盆子,吃著蘇公公特地送來的點心幹果,心情美滋滋。
她也不是那麼大方。
但是看在人人都知道她跟蘇伯言感情好的份上,她決定原諒她們的不敬。
這等於在蘇伯言身上蓋滿了她的標簽,以後誰想搶人,不得先掂量掂量?
會寵人的蘇公公,她的,雲鳶歌的。
昭帝稱病不管事,所有重要公務全部壓在司禮監兩位副掌印肩膀上,接近年關,任何事情都不能出錯,蘇伯言忙得中午準時用膳的時間都沒有。
從伯安嘴裏聽到離風殿的消息時又已經是幾日後。
伯安以為公公會下令懲戒多嘴的宮人,沒想到他們家公公隻坐在那裏低笑了好一會,隨後擺擺手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伯玉,在尚衣司定製的冬衣做好沒有?做好了立即送去離風殿。”
“回公公,今兒晌午奴才已經把衣裳送過去了。”
“公主可喜歡?”
“喜歡,公主說赴宴那天要穿著去。”
“好。”不知想到什麼,蘇伯言眼底又湧上笑意。
伯安對此莫名所以,想問不敢問,最後被伯玉硬拉了出去,免得他整日犯蠢。
十二月初十,在宮裏熱熱鬧鬧的氛圍中來臨。
雲鳶歌一大早就爬起來梳妝打扮,這是入冬後她第一次起這麼早。
“映冬,今天一定要把本公主打扮得光彩照人,豔壓群芳!”
映冬微微一笑,公主您這雄心壯誌立的真夠大的,“是,公主。”
“身為家眷,本公主可以丟自己的臉,絕對不能丟蘇伯言的臉,知道伐?上點心!”
嗬,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