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眼裏,她隻是個寵妃,也隻是個寵妃。
僅此而已。
那個男人自私冷情,從不愛他人半分。
任由宮婢替她披上禦寒的披風,林妃再次轉身朝長樂殿走去。
華燈初上,周圍宮燈昏黃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明暗交替,晦澀不明。
唯有那雙總是嫵媚含情的眸子褪去情意眸光冰冷,可窺探出些許的端倪。
……
長樂殿。
雲鳶歌將剛才眾妃宴前爭寵的戲碼從頭看到尾,再次搖頭歎息,“我家公公真好。”
雲鳶容也要搖頭歎息,“這麼比較起來,夏侯亦那個家夥的毒舌都格外可愛。”
姐妹倆對視一眼,惺惺相惜。
幸虧她們都遇上了自己的有情人,要是擱上昭帝這樣的,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
可惜權勢動人心,明知道要跟諸多女人爭寵,明知道君王無情,還是又無數人前仆後繼想要踏進這個華貴的牢籠。
單手支頜,雲鳶歌看著上首享受眾妃伺候的昭帝,撇唇,“自小受盡寵愛沒經受過挫折的人,自私都特別理直氣壯,就該讓他受一受毒打,讓他感同身受可能才能喚醒他一點點人性。”
“誰說沒受過挫折,他在蘇公公那兒受的挫折還少了?鬥起來就沒贏過。”雲鳶容看向對麵璟王旁邊的小胖墩,“不過那個小胖墩怎麼回事?他在討好蘇伯言?嘖,小小年紀就學會看人下碟了?”
“可不是,對著我的時候罵我壞人,對著蘇伯言的時候,居然送點心。”提起這個雲鳶歌就不痛快了,“小胖墩眼睛大概有問題,明明蘇伯言更像惡人。”
“你一還要靠蘇公公過活的公主有什麼本事讓人給你好臉色?小胖墩直接討好金大腿,沒毛病。”
一針見血,雲鳶歌捂著心口倒地不起。
心好塞。
等以後她跟蘇伯言成了親,一定要給小胖墩穿小鞋!
姐妹倆打趣間,有太監形色匆急走到昭帝麵前,“稟皇上,林妃娘娘來的路上滑到了,扭傷了腳,飛花舞恐、恐跳不成了。”
太監話還沒說完昭帝臉色就沉了下來,嚇得太監說話磕巴。
下首有妃子眉頭輕挑,掩唇而笑,似無意道,“滑到了扭傷了腳?林妃娘娘人沒事吧?可得尋太醫好好看看,莫要傷了貴體才好。不過這扭傷的時機也太巧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林妃娘娘不願意宴席上獻舞,故意下皇上麵子呢。”
“應該不會,皇上親口下的令,林妃娘娘素來愛重皇上,怎麼會故意讓皇上在百官麵前失信?定是不得已的。”有人應和。
不得已三個字用得巧妙,聽來像是另有原因迫不得已,而非事出意外情非得已。
昭帝的臉更難看了,怒氣可見上漲。
皇後睨了他一眼,抬手斟酒,“皇上息怒,林妃是個識大體的,想來確實扭傷了腳無法上場,並非有意。”
純妃眸光閃了閃,也打圓場道,“跳舞無非是為助興,君臣同賞。宮中舞姬為了今日宴會一早就準備了很多精彩舞蹈,不如將她們請上來,也是一樣的。”
兩人一唱一和勉強全了昭帝麵子,也給了昭帝兩人賢良顧全大局的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