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周身散發著熊熊怒火,即使在夢中,邢涼月也被灼醒來了,她迷茫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楚桀那張冰冷的臉,還有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邢涼月隻愣了一下,今天壽宴的事就魚貫入腦,她臉色沉了沉,沒說話,這才注意到自己在電腦前,突然想起什麼,她拿過鼠標迅速的點開文件,像是在尋找什麼。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男人臉色更陰沉,他冷聲道,
“找什麼?離婚協議書嗎?我已經刪了。”
邢涼月動作一頓,心尖微微縮了一縮,她不是在找離婚協議書,那是她在氣頭上寫的,她沒想過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段婚姻,但是男人這番略帶強勢的話,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當下就勾了勾唇角,反駁道,
“刪了也好,我本來就打算重寫,畢竟到時候財產分配的時候,還是提前協商比較好。”
男人臉色沉了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離婚?想都別想!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脫口而出的霸道強勢,讓邢涼月心裏涼了半截,她諷刺的笑了笑,
“楚桀,如果我真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男人心裏一顫,突然生有些心慌,他猛地將她抱進懷裏,因為氣憤和恐懼而有些粗重的呼吸,沉重的噴灑在邢涼月的脖頸,沙啞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
“不許!我不許!”
邢涼月沒有吱聲,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任他抱著,明明身體靠的極近,心卻越來越遠。邢涼月的冷淡,像一盆冰水一樣,將男人火熱的心澆得透涼,他頹然的鬆下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低啞道,
“丫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聲“丫頭”差點讓邢涼月掉下眼淚,她也想問問他,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楚桀,你說的一生一世到底在哪裏,你讓我根本看不到前麵的曙光。
“楚桀,我是個小心眼兒的女人,眼裏揉不進沙子,擱以前,你要是真的跟別人好上了,我一定鬧得你雞犬不寧,可是現在我看開了,生活,就是那回事兒,這日子跟誰不是過,你能比現在過得幸福,我憑什麼去攔著你,你要是真覺得咱倆不行,趁著現在還沒孩子,趕緊離了,咱倆都好過,要不――”
“閉嘴!”
男人剛剛消減下去的怒火,又被懷裏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女人勾了起來,氣焰比剛才更盛,他勾著她的下巴,怒吼道,
“你想的可真周到!比現在幸福?沒了你我他媽怎麼幸福!”
邢涼月從沒見過男人發這麼大脾氣,她呆了一呆,突然捂著嘴巴,哽咽出聲,這下讓男人慌了神,這他媽捧在心尖上的人,平時說一句重了都心疼的不行,這段時間又是被他疏忽,今晚又被他這麼火大的吼了一通,心裏肯定是傷透了,偏偏他又說不出矯情的話安慰,隻能僵硬著拍著她的背,一遍遍輕聲說道,
“別哭了,你要是心裏難受,衝我使,打罵,怎麼著都行。”
楚桀算是明白淩霄的話了,多強勢的男人,在他的心尖女人上,那都他媽得裝孫子!
邢涼月一邊哭,一邊把眼淚鼻涕往男人身上擦,一點兒都不帶手下留情了,男人苦笑的勾了勾唇角,這天下,恐怕也隻有她敢這麼“虐待”他了。
哭了好一會兒,邢涼月才慢慢止住哭聲,發紅的鼻頭還是一抽一抽的,跟個小兔子一樣惹人憐愛,男人想笑,可是看見她哭得紅腫的眼眶又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