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已經做好了被當成騙子或者神經病的打算,卻如何都沒想到霍宴不但沒有質疑她,還溫聲細語的對她說,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長大。
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夏清自認為心髒強大,淚點極高,可偏偏在聽到霍宴這句話後,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淚不受控的大顆往下滾落。
霍宴被嚇到,可他沒有哄女孩子的經驗,一時間高大英俊的男人手足無措的站著,“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我……你別哭……”
“我沒哭……”明明眼淚還在往下掉,卻忍不住反駁,夏清覺得自己一把年紀了對著霍宴哭實在丟人,雖然她現在看著二十來歲,可實際年齡比現在的霍宴其實還要大一點,現下控製不住情緒,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霍宴看著眼前的人都哭成了淚人還不肯承認,又心疼又好笑,從一旁取了幹淨的手帕幫夏清將臉頰的淚沾了沾,附和著她,“嗯,沒哭。”
一句話說的夏清很不好意思,從霍宴手裏接過手帕,別別扭扭的擦了擦眼淚,才啞著嗓子問,“你就不怕我是騙子嗎?”
“那你是嗎?”霍宴看著她問,其實他倒希望她是騙子。
夏清心裏覺得這人怎麼不按理出牌,可腦袋卻忍不住搖了搖。
“就算是,我也沒什麼好騙的。”霍宴笑,一旦接受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兒,霍宴看著夏清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之前以為的相貌相似是因為她是霍家人,如今知道那是因為遺傳了他,還有她很有音樂天賦,應該也是遺傳了他,但麵容比他溫婉應該是遺傳了夏曼荷。
想到上次遇到的那個女孩,霍宴心悸了下,他本以為兩人隻是偶然一場相遇,沒想到未來會有那麼深的羈絆,更沒想到她會因為自己受了那麼多的苦難。
心揪了揪,忍不住伸出大手揉揉夏清的腦袋,“你還沒告訴我你對晨哥做了什麼?他那人睚眥必報,這次我們惹了他,往後在燕京怕待下去了。”
說到這霍宴想到夏清說自己上一世去了M國,大抵也不是自願離開而是被迫的吧。
他了解自己,對什麼好萊塢並沒有向往,做自己喜歡的歌,唱給喜歡聽的人就已經很滿足。
這也是他和晨哥造成分歧的重要原因。
隻是之前他多有隱忍,可終究還是要撕破臉皮。
夏清看著霍宴的神情就知道他大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表情有些古怪,半天都沒回答霍宴的話。
霍宴低頭看著她,“你別怕,這件事因為而起,不管你做了什麼都由我擔著。”
“那倒不是……”夏清做的時候隻考慮到這個晨哥不除,未來怕是會對霍宴繼續造成威脅,而她也不確定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待多久,所以就下了狠手,眼下被霍宴問,她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有些怕霍宴覺得自己狠辣。
如果是裴正揚她就不會這麼多顧忌了,指不定還會幫她更毒一點,夏清心裏嘀咕,又開始想念那個男人。
霍宴見夏清吞吞吐吐心裏大概有了猜測,“小清,我剛才說相信你不是敷衍,那麼既然我是你父親,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夏清看著霍宴,越發覺得夏曼荷眼光不錯,咬了咬牙,“其實你不用擔心,我要估算的沒錯,他大概醒不來了。”
霍宴一僵,眉頭緊皺,“醒不來?你是說他死……”
“沒死,但跟死了應該差不了多少,植物人。”夏清豁了出去,霍宴覺得她狠毒就狠毒吧,反正也是他生的。
這個結果的確讓霍宴震驚,但看著女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他剛才嚴肅的神情反而鬆懈了下了,深呼了口氣,試探的對女孩說,“所以你又幫了我,想要我怎麼感謝你?”
夏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可還記得自己隻是反擊了一下林曉染母女林國富當初就罵她惡毒,而今她用毒將那個所謂的晨哥搞的半死不活,霍宴不但沒有覺得責怪她,還問她想要什麼感謝?
一時間夏清格外的窘迫,看著眼前是父親的人,“你……你不覺得我下手狠毒嗎?”
“那也是為了保護我。”霍宴揉揉夏清的腦袋,然後故作鬆了口氣的樣子,“看來我們不用逃了,晚上睡個好覺。”